雨完全停了,秋日的清晨有幾分清冷,一群鳥在林間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林間霧氣彌漫,安靜地像剛剛打掃過一般,連雨滴掉落的響聲仿佛都聽得見。
亞索尋路而去,永恩的墳墓便隱埋在晨霧裏,顯得詭異異常。他立下的墓牌已經看不到,仿佛被人拿走。
走近時才發現墳墓的土也已經被人刨開,隻剩下一個坑洞。看來艾瑞利婭說的不錯,道場的人已經把屍體轉移走了。
亞索歎了一口氣,這樣也好,葬的風光一點,和掌教埋在一起也沒有什麼不好。
樹林間傳過一陣騷動,仿佛是雨滴驚落了林間的動物,他們反身逃走時候留下了動靜。亞索身體有點發冷,濕透的衣服已經被體溫蒸幹,現在輪到自己打寒顫了。
幾個黑影從樹上躍下,幾個方向的腳步聲越來越密集。亞索用右手握住左手的手腕,手握成拳,稍微感覺暖和了一點,“你們還是來了……”亞索冷冷道。
“從你踏進西鎮那時候起,我們就已經盯上你了,跟了你一夜,現在終於可以了斷了……”
一個黑色的影子在白霧之中若隱若現,他的輪廓慢慢浮現,左手下別著一把長劍的黑影,能微微看到劍柄的影子,看刀的樣式,應該是禦風道場無疑。
“你們早就應該動手的,何必要等到這裏。”
黑影笑了一聲,說道:“我覺得沒有必要在那麼寒冷地雨夜裏和你爭個你死我活,你隻是一隻魚,怎麼也跑不出漁網的。”
“你們為什麼要把永恩的屍體帶走……”亞索聲音冰冷似鐵,夾帶著陣陣寒意。
“自然……你弑師叛道,還親手殺了掌教的兒愛徒,這是多大的罪名,這個消息傳出去,任何和禦風道場有交情的組織都不會放過你,你在整個大陸都沒有立足之地。”
“永恩是你故意派來的吧,你明知道他打不過我……”亞索抵製著自己胸懷中的憤怒,牙齒咬的格格作響。
“這可沒有,他既然相信你,便要自己來尋找真相——雖然他此前在道場一直維護你,當然你成為叛徒之後,他也極力為你辯護,但是真正的事實擺在眼前,其他弟子無法信服,反而讓他在道場之中的地位急轉直下,最後,他沒有任何選擇。隻能來見你……我隻是順水推舟而已。”
男子說完,慢慢地走到亞索麵前,他的臉龐慢慢地出現在亞索麵前,正是大師兄彥,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白衣的男子,亞索定睛看時,乃是在道場之中一直跟在大師兄身後的三師弟。兩個人邪魅地看著亞索,嘴角的弧度讓人覺得十分可憎。
“三師弟也來了……”亞索冷笑道。
“不不不,現在你這麼叫……不行了。他已經是道場的初級長老了,已經不再是你的三師弟了……雖然他從來沒有認為你是他的二師兄……啊哈哈哈……”
“永恩是無辜的,你們害死了他!”亞索憤怒地吼道。
“永恩死於你的劍下,你竟說是我們害死了他……此番話若是放在生前的掌教麵前,恐怕也沒有任何說服力。”
“事實便是如此……”亞索淡淡道。
“很可惜,這可能是你最後這麼說了,沒人再會在乎你說了什麼。重要的是禦風道場今日重擒叛教弟子亞索,這一定會在艾歐尼亞流傳,成為艾歐尼亞永恒的佳話。殺雞儆猴,亞索今日你再也沒有上次的運氣,你逃不掉了!”
“就憑你們兩個以及這幾個人的劍術,以為能輕易地打敗我嗎?”亞索冷笑道。
“這樣呢……”彥拍拍手,突然從周圍白色的霧氣中又湧出幾十個黑影,手裏都拿著長劍,將亞索團團圍住。
“雖然我不想動用這麼的陣仗,但是為了防止讓你再次跑掉,隻好……我知道你能打,不過麵對這麼多人,就算是掌教,恐怕也逃不掉。”
“掌教的死和你有關?”
“我可沒這麼說……”彥狡黠地笑道,“不過你去可以去地獄問問答案,接下來你一定有機會……”
亞索將腳步撐開,左手的手指輕輕地將劍推出劍鞘,右手扶住劍柄,“噌”地一聲,長劍出鞘,幻影之舞在空氣中重新煥發出綠色的光芒,似乎要捅破黑暗。
“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亞索……”彥頓了頓說道,“不過……也就是佩服你的勇氣而已。”
“少說廢話!”
彥一擺手,幾十個劍客都一齊朝亞索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