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哥這次,讓你帶了多少貨?”
“七公斤。”一彥說道。
“這麼多?”
“這是要運到緬甸趙老大那裏的,能馬虎嗎?”
“這樣,風險也很大。”
“你可別告訴我,你們在害怕?趙老大怎麼找了些無膽匪類來接頭,也不怕鬧了笑話?”他一點也不客氣。
電話那頭的人分明怒了,卻極力忍著,“……見了麵再談。”
“什麼時候見麵?”
“我們這裏手頭還有些事情,等時機到了,我會聯係你。”說罷,電話就掛了。
一彥收了手機,心情愉悅。
——別到時候哭爹叫娘才好。
外麵的雨聲擾人清寧。
清河皺著眉,仿佛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額頭冷汗涔涔,兩手抓緊了身下的被單,在手裏攢緊又攢緊,不安地動著。
窗外黑色的天空中劈過一道驚雷。
清河猛然驚醒。
一彥笑眯眯地坐在床頭,手裏端著碗剛剛煮好的皮蛋瘦肉粥,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唇下輕輕地吹,“醒了,餓了吧?”
他這麼心平氣和的,讓清河好不自在。直覺告訴她——有陰謀。
“你又想幹什麼?”清河警惕地看著他。
“幹嘛總把我想地這麼壞?我的女人,我當然要對你好了。”
“什麼?什麼你的女人,你不要胡說!”清河發現自己身上就裹了一條毯子,心裏就不安了,抱了肩膀縮到被子裏。
“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一彥的笑容帶著一種奇妙的曖昧,“雖然睡著了,但是,你應該還是有感覺的吧?那麼緊地夾著我……”
“你胡說!你……無恥!”清河操起一個枕頭,向他扔去。
一彥輕鬆避開,猛地撲上來,把她壓在身下,“男歡女愛,天經地義,有什麼好羞恥的?我配不上你嗎?”
清河已經沒有反應了,愣愣地望著天花板,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
一彥覺得無趣,放開了她,“連個玩笑也開不起。”
清河這才看他一眼,神情同樣愣愣的。
“好了,不逗你了,喝粥吧。”一彥拿了枕頭,把她的身子墊高,端起擱在床頭的碗,舀了一勺送到她唇邊,“乖,張開嘴。”
勺子抵在唇上,她卻不張口。
一彥微微一笑,慢慢靠近,“怕我下毒啊?”
清河一口咽了下去,冷哼了聲。
“真的生氣了?”一彥的笑容還是很輕鬆,“生氣就生氣吧,你不管怎麼樣,都很好看。不過,這粥一定得喝完,一滴也不能剩。不然,你就是看不起我。從來沒有人敢說我煮的東西難吃。”
“自高自大。”
“自高自大也好,人品敗壞也罷,先把粥喝了。”一彥又喂了她一勺。
清河的肚子也確實餓了,奪過他手裏的碗,“我自己有手。”她吃得很香,說實話,一彥煮的東西很好吃。這些年他一個人在外麵,生活起居都是自己照料自己,自理能力很強,他又是個極其挑剔的人,對食物怎麼能沒有一番考量呢?
不愧是個吃貨!
清河斜睨了他一眼。
那些仰慕他的女孩子,要是看到他抱著一堆零食滿臉幸福的樣子,再看到他早上抱著被子像八爪魚一樣賴在床裏不肯起來的懶樣,不知道還會不會對他這麼癡迷?
一彥猜到她在想什麼,也無所謂,在旁邊看著她喝粥。
清河捧著碗,把最後的一滴都喝完了。
一彥滿意地把碗收回去,對她笑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
“你想幹什麼?”
一彥苦笑,“我是說,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清河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