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決賽還有一周,易笙的假期也到期了,不得不回到教室,當然同學們的反應並不讓她很吃驚。
先前做校方負責人的事已經在學校裏傳的沸沸揚揚,結果現在又變成了設計師,要參加Dowry在校內的比賽,加上三個月前那件事的影響,易笙一下子在江城大學變得更“有名”起來。
“你說,當時Dowry為什麼會選擇她做校方負責人呢?”
“靠著江遠揚的關係唄,你還不知道她,江遠揚追了她那麼多年,她倒好,一直吊著江遠揚呢。”
“也許是在江遠揚生日party上認識了別的有錢人,一下子飛黃騰達了呢!”
“我就說嘛,她來江城,肯定就是為了結識有錢人,學費那麼貴她怎麼付得起呢。”
“照你說的,她養父的那事,肯定也沒那麼簡單。”
“嘖嘖,你聽說了嗎,她要參加比賽了,我倒要看看窮人的審美。”
這是幾乎全係一起上的公共課,我和易笙照例坐在階梯教室的第三排,易笙總說,這裏離老師近,聽得清楚,也不容易走神。諾大的教室中,聽著坐在身後的人的議論,我的心也跟著不平靜起來,卻又不禁慶幸,易笙過去不跟他們走的太近看來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室內的空調吹得開得很大,一點也不像窗外六月的天氣,玻璃上因為溫差而形成了大片的白霜,消弭了六月天悶熱難耐的濕熱,讓人覺得心裏涼颼颼的。
易笙很淡定,像往常一樣,聽得很認真,這教室裏現在還在做筆記的,估計也隻有她一個。
“交際花算什麼,昨天還有人叫我call
girl。”易笙正在抄書上的筆記。
“那你怎麼說?”
“呃。”她撓頭,“沒說什麼呀。”
唉這個易笙,我教她:“下次你就說:就算是call
girl,你也付不起。”
顯然我的話讓她驚了驚了一下,又是低頭笑笑,她繼續抓起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說道:“與人為善,與人為善嘛。“
我曾不止一次問過她,憑什麼她要承受那些莫須有的指責,難道就因為她比別人漂亮,就因為她比別人優秀?
“可能,是他們身邊沒有我這樣的人吧。“她手中的筆頓了頓,“因為對我好奇,所以跟我說話,不過平日裏他們都傲氣慣了,語氣難免有些不好聽。”
行吧,我又被她噎得啞口無言。
今天隻有上午有課,下了最後一節課連午飯都沒吃她就急匆匆回公寓了,說是要改初稿,她胡亂將東西扔進包裏,又隨手將頭上盤發的圓珠筆取下來,對我揮揮手說:“景藍拜拜。”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我無奈地笑笑,也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她不是一直這麼拚的,這一點我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六月十三日,第一次彩排。可我偏偏在一彩前一天,在教學樓的樓梯上摔了一跤,手骨骨折了。
“骨折哪裏不好,偏偏是手骨。”我躺在醫院的床上懊惱道。
隻是手骨骨折,其他部位隻是受了一點輕傷,情況並不嚴重,可是醫生非要讓我再留院觀察幾天,這一跤,不僅讓我沒法幫易笙做模特,甚至是連其他的小忙也幫不上了。這幾個禮拜,易笙一直忙著比賽,因為沒有任何設計基礎,對於鑽石的種類,硬度,切割都要從頭學起,再加上決定參賽的時間就已經比別人晚了幾周,易笙隻好利用一切時間學習,平時連吃飯都是在書房裏,更別提做飯洗衣服了,所以家裏的瑣事都是由我一手包辦,在醫院的這一周,不知道家裏會亂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