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山腳下,始皇為自己選定了風水學說上最為完美的陵墓。不僅如此,他還建造了同樣埋藏珍寶的假墓,以供後世盜取,迷霧之下保護著真正的秦王墓。幸而如此,千年後的今天,我們才能夠在霸王毀滅性的破壞力之下,見到了黃土之下,墓地之中的兵馬俑。
一張張栩栩如生的泥塑麵孔,有著秦人眉深唇厚的特點。史說秦人實誠寬厚,不欺生不仗勢。在我看來如今的陝西人也大抵如此。晴天黃土,世代農耕,用勤勉在改造著這片貧瘠的土地。
行走在巨大的坑地裏,聽著李哥講述這其間的悠悠曆史,心情不自覺的激蕩起來。似乎隔著長河漫沙的曆史畫卷看到那穿著黑色鎧甲,手持兵刃的士兵方陣。黑色的旗幟在空中飄揚,戰車上的將軍揮舞著寶劍畫出淩厲的弧線,震天的喊聲在此刻響起,震動著朗朗晴空,“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都說始皇****,千百年之後漢家的史官們成功的主導了後世人的看史觀點,以偏蓋全的放大了秦朝的缺陷,而對於其功績卻是寥寥幾筆,一帶而過。統一六國,統一度量衡、貨幣、文字等等,說在口中或是落於文字不過寥寥數十個字,然而這哪一件不是萬世不朽的功績,哪一樣兒不是前無古人的創舉。就說那被後世口誅筆伐,勞民傷財的長城,如果沒有它,匈奴人將長驅直入,那何來大漢朝的文景之治,縱然武皇少年英才,沒有國力的累積拿什麼去抗擊匈奴?
我喜歡秦王朝,從穆公到始皇,就連大力士贏壯都存著幾分好感。我欣賞殺伐決斷的英雄,哪怕殘暴。
客人們顯然也被千年之外的文明古跡所震撼,都瞪圓了眼睛一邊看一邊聽李哥的講解。這樣浩淼洶湧的瑰寶,值得任何人去景仰。
這天的行程是上午兵馬俑,下午華清池。晚上回去洗洗睡。
睡前葉慕戎打來電話,開頭仍是,“想沒想我?”
“我說想了你就真覺得我想你了嗎?”
“你說沒想,我也知道你想我了。”
……“那何必多問這一句呢?”
葉慕戎含著笑意說:“你懂不懂什麼叫情趣。”
“不如你懂。”
葉慕戎給我講了他和琯琯的一天生活。總結來就是吃、睡、玩。總共三樣,顛來倒去的穿插重複,就過了一天。
“葉慕戎。”
“嗯?”
“你……你沒有要忙的事兒嗎?其實琯琯交給曹媽媽帶就可以的。你……你要有事情,還是先去忙吧。也不爭這一朝一夕的。”
葉慕戎頓了頓,沒有說話。
我有些緊張的說:“我沒有別的意思。不是不讓你和琯琯待在一塊。我……”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
“我已經把琯琯送去曹家了。我明天有事需要離開一下。”
“你……”
“我怎麼了?”
“你怎麼不早說。”
第二天的行程是華山兩日遊,夜宿華山腳下。
一大早等客人吃早餐的時候,李哥跟我說:“盼紫,剛才社裏通知我,臨時給加了一位客人進來。”
“日本人?”
“中國人。”
我說:“有客人的資料嗎?”
“沒有,上麵說客人沒給提供。”
“這也可以嗎?”
“理論上是不行的,看來這位挺大牌的。”
大過年的一個中國人不回家過節,跑出來爬華山,還混進了日本人的團裏,真是……閑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