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撲進葉慕戎的懷裏大哭起來。嚇了葉慕戎一跳,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哄我,“你哭個什麼勁兒,心疼我了?那趕緊別哭了,我都不疼了。”
“盼紫,別哭了,這破酒店隔音怕是不好。別嚇到日本人,待會該報警了。”
我止住了哭聲,真是怕擾了國際友人。我伸手撫上葉慕戎的眉眼,描畫著他眉毛的形狀,一遍一遍。
“葉慕戎,從今以後,你不再是一個人。”我想了想,抬頭看著他補充道:“不許算上穆宸薇。”
葉慕戎本是一臉動容的表情,在聽到穆宸薇的名字的時候生生頓住,十分惱怒的看著我,低下頭咬住了我的唇,“你真會煞風景。”
大年初九的下午,把客人們送上返回日本的飛機,經理毫無人性的指派給我的這個活兒算是完了。
我長籲了口氣,看向身邊長身玉立的人說:“我們回家吧。”
葉慕戎摟我入懷,“難得乖巧了一回。”
第二天我們去曹家接琯琯。
葉慕戎自作主張的帶琯琯去遊樂場玩了一整天,給她買了一堆的玩具,末了還帶她去吃了肯德基。
樂得琯琯的嘴一直沒合上。
我本想開口說說他,他已經知我所想,先出言製止了我,“就慣一天,我得給自己加加分。怕她不肯叫我爸爸。”
“你這糖衣炮彈的用的……”
晚上回了家,葉慕戎眉心之間都透著緊張,連大衣都忘了脫,搓著手在客廳裏走來走去。其實他這一天都陪著小心,極力的在哄琯琯高興。他也知道,在琯琯心裏,父親的形象不大好,大約是個惹了她娘我傷心哭泣的壞蛋。
東京時的葉流連意氣風發,桀驁難馴,從不知緊張是何物。再見時的葉慕戎,縱橫商場運籌帷幄,端的是從容鎮定,緊張就更難見到了。
而現在,怕是他手心裏都捏著汗吧。
我有些不忍心,拉了琯琯到身前,正了神色的說:“琯琯,今天媽媽要跟你說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琯琯歪著頭看著我,乖巧的說:“媽媽,你說吧。琯琯好好的聽。”
我倒有些為難了,這話應該怎麼說呢,事前我打了好幾遍腹稿,這會兒卻都覺得不妥。要是從我和葉慕戎的往事說起,一是故事太長了,二是琯琯小小的一個人未必能明白。索性直截了當的說吧,我指著葉慕戎對琯琯說:“琯琯,以後你改口叫葉叔叔爸爸好不好?”
琯琯扭頭盯著葉慕戎看了看,葉慕戎眼帶起期盼的也盯著她看,琯琯學大人一般的歎了口氣道:“媽媽,你終於決定給琯琯找個爸爸了?”
我愣了一下,糾正她說:“不是找個爸爸,他本來就是你的爸爸。是琯琯的親生爸爸。”
琯琯愣了一下,然後歪著腦袋看看我又看看葉慕戎說:“可是琯琯本來的爸爸是個壞人呀,是讓媽媽傷心的壞人,葉叔叔不是壞人呀。
葉慕戎蹲下身子,雙手握著琯琯的小肩膀,神情鄭重的說:“琯琯,爸爸以前確實是個壞人,讓媽媽傷心讓琯琯受苦了。但是爸爸改正了,爸爸變成了好人。會一輩子照顧琯琯和媽媽,對你們好的。”
“你保證?”
“我保證。”
“那拉鉤吧。”
……
“還得記得琯琯喜歡吃肯德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