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當日在容召的情況一樣,齊宣因為有景家、紀家跟孫家三家互相牽製,才讓宣帝能夠高枕無憂多年。而封旭堯的舉動則是要打破這種好不容易維持下來的平衡,到時不管哪一家做大,對宣帝來說都不是好事。
早就聽說他有心易儲,那眼下絕對是最好的時機。蘇青墨實在想不明白宣帝為何會避開這麼好的機會而隻選擇了禁足,她微微垂首,隻覺得不能再任由事情這麼發展下去。
畢竟隻要有封旭堯在一天,她想做的事就都會被幹擾。
“朕說過了,不想再聽你多說一句。”少頃,宣帝重新開口,神情已然有些懨懨。他深吸口氣又緩緩歎出,深望著封旭堯,最後道,“你若真知道錯,就回去執行朕的旨意。要知道若非朕當年答應過你母後,今次絕對不會饒過你!”
聞言渾身一震,封旭堯尚未來得及做聲,宣帝已經轉身離去。蘇青墨見狀正要快步跟上去時,就聽身後的封旭堯突然間開了口。
“是你幹的。”他說。
封旭堯此刻聲音低沉滿懷恨意,與宣帝還在的時候完全不一樣。蘇青墨並未轉身,隻輕描淡寫地道:“殿下說什麼,奴才聽不懂。”
眼見她抬步就走,封旭堯突然像是瘋了一樣衝過去。索性蘇青墨早有準備,是以在他尚未來得及觸到自己衣服時,就已經快速轉身,然後閃身來到了封旭堯的後麵。她修長指尖揮出,在封旭堯沒回神之際點在了他脖頸處的動脈。
封旭堯停了下來,她也停了下來。
“你敢!”封旭堯冷道。
“殿下說的是,奴才自然是不敢的。不過有句話奴才還是要提醒殿下。”蘇青墨笑聲清脆,一字一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很明顯察覺到封旭堯身子瞬間緊繃,蘇青墨收回胳膊後撤兩步,繞過他人就此離開。就在她目光正視前方時,不由瞥見一個人影正緩步而來。她定睛一看,就見是趙潤清一臉蒼白地看著自己,目光疏離且帶了敵意。
有意思,之前這些人就把她當成敵人,眼下她都喬裝打扮過了,他們還是不肯放過她。
在經過趙潤清身邊的時候,蘇青墨明顯聞到對方身上有一股奇異的香味,隻是還沒等她多想,對方就已經擦肩離去。她身後很快響起封旭堯暴怒的罵聲,不用想也知道下一個遭殃的正是這時候過去的趙潤清。
蘇青墨加快步子追上宣帝的隊伍,在隨王公公等人將他送入寢宮後替他看了脈,這才總算得閑鬆了口氣。十分小心翼翼地離開宣帝寢宮後,蘇青墨這才敢挺起腰身,她抬頭望了望漸漸西斜的太陽,不知這種日子還要過多久。
難道說肖瑾塵一天不恢複記憶她就一天不離開?
當然不可能,對方畢竟已經是齊宣的王爺,真真假假的性子她也看不太清。她不願再被牽扯進齊宣的權利紛爭中,那麼在功成身退之前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鳳圖了。
看來,還是得需要她再去探一探段瑾塵的底了。
蘇青墨這樣想著莫名歎了口氣,她加快腳步回到自己的住處,卻在推門而入的那一瞬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