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曦這一番話說的簡直叫人不能更震驚,可對於觀看過全程的蘇青墨來說,卻隻覺得不過須臾之間,月曦似乎就已經成長了。
她不再隻是計較自己的得失,而是把整件事上升到兩個國家之間,這樣一來此事就不能太過草率地解決,否則一旦傳出去,就會落人口實。謠言總是最傷人的,若說是齊宣心懷鬼胎倒也好了,可若說是皓月故意害人,那可就不太妙了。
蘇青墨沒有發表什麼意見,隻俯身將月曦拉起,然後替她撫平身上的褶皺。這一係列動作她做的如魚得水,像是絲毫不在乎對方剛剛才陷害過她一樣。做完這些蘇青墨才抬頭看向肖瑾塵,見對方正一臉陰沉,不由挑眉道:“瑾王爺還有話說?”
“她信口雌黃!”
“證據呢?”
“她連平南王都敢算計,又為何不能算計本王!”
“瑾王爺,這世上可沒有一個女子會用剛才那番話去算計一個男人的,尤其這個男人還是王爺。”
蘇青墨一本正經地說著胡話,不過是為了抬高月曦而踩低對方而已。在見肖瑾塵一副快要爆發的樣子,她忽然又看向月曦道:“不過曦兒你自己剛才也表示口說無憑,那麼你要不要拿出什麼證據來讓瑾王爺心服口服啊?”
這一招隻是試探,其實不管月曦怎麼做,蘇青墨都會在事後幫她拿出證據來。月曦跟肖瑾塵的事情是板上釘釘跑不了的了,她能做的就是讓肖瑾塵成為主責,這樣他們皓月承擔的責任將會相應少一些。
月曦在稍一愣怔之後忽然垂首,然後快速在貼身的錦囊裏翻找起來。她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翻找了好一會兒,直到肖瑾塵已經麵露不耐的時候,她突然掏出來一樣東西。
涼風清徐,在暖陽的映照下,一角破損的衣袍就這樣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識貨的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那一角衣袍皆是用上等的蠶絲所致,而上麵的花紋也是手工繡上去的。縱觀整個大陸能有如此手藝的,也就隻有齊宣國了。
氣氛在上一刻還是躁動不安,這一刻卻凝滯得幾乎要叫人喘不過氣。肖瑾塵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栽在一個女人手裏,難怪那日他回去後發現衣袍破損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裏搞的,卻原來一切都是這個女人搗的鬼,她留著衣袍就是為了在今日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然而他還是預料錯誤了一點,月曦留著那衣袍並不是為了找他麻煩,而是為了記住這個人,為了恨。眼下拿出也是在不得已情況下的脫身之舉,反正橫豎都要遭人唾棄了,找個人墊背總比自己一應承擔要好吧。
“所以瑾王爺,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嗎?”作為判官,蘇青墨笑著總結道。
“啊!”
就在肖瑾塵麵色僵硬仍舊不想承認的時候,身後一聲女子尖叫卻打破了這個僵局。沒等他來得及回頭,身後便受到重擊,將他整個人都險些撞飛出去。肖瑾塵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惱怒轉身,就見紀若魚正站在那兒,表情怨恨,滿眼是淚地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