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澈很不耐煩地抬頭瞪了樓澈一眼,也不知這家夥是真傻還是裝傻。
“她那麼喜歡你,結果錯好心辦了壞事,不僅讓你親手送走了自己最愛的女人,還連帶著讓你變成這要死不活的樣子。你說,她不自責誰自責?”
容驍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少頃,卻是一把推出棋盤:“我不下了。”
“哎,好的沒學,壞的倒是學了一堆。堂堂平南王也敢悔棋,莫不是輸不起吧?”樓澈嘲笑道。
容驍瞪了他一眼,語氣不善:“都這關頭了,哪還有心思下棋。不瞞你說,我總覺得這次過去以後會有大事發生,但又說不好是哪裏不對。”
“這個簡單,但凡跟蘇鉦扯上關係的,你都會覺得不對勁,想也想白。”
“但也不能不想。”容驍沉聲道,“四國齊聚,正如你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擎南作為東道主,到現在我們都不清楚他們的立場,如果是站在我們這邊倒還好說,如果是站在蘇鉦那邊……”
他說著,眸中冷光一閃:“難保他們不會因此聯手給我們布下埋伏,到時候就算我們早有防備,雙拳也是難敵四手。”
樓澈還從來沒有見過容驍這麼杞人憂天的樣子,這下子也的確沒了心情下棋,他一揮手將棋盤放下,看著他語重心長道:“這人活著啊,想不通的時候太多,但在我看,想不通就別想,車到山前必有路。”
“那是一般情況,而不是這種生死攸關的情況。”
“話雖如此,但老天若要你死,你難道還能扛著不死?”樓澈嘲道。
跟這家夥說話,總是沒來句就讓人來氣。容驍皺著眉頭不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對了,上次你說你之所以會進入望淵城,是南帝指引,可況琴在我身邊這麼久,怎麼從來沒聽他說過南帝還有這種本事?”
樓澈不滿的哼了聲:“那個臭小子一天到晚都在外麵浪,他能知道些什麼?”
“嗬,索性他不在這兒,所以你才敢這麼說吧?”容驍嘲諷道。
“什麼話,那是老子不願意跟他一般見識!”樓澈白了容驍一眼,“你是見過的南帝吧,在你看來,他是什麼人?”
“帝王該有的他都有,帝王不該有的他也有。”
樓澈一拍手:“這話說得挺好,那老家夥的確是有本事,起碼在我知道的這四國皇帝裏,他是最有本事的一個。”
“但同樣,也是最多情的一個。”
南帝對況琴母親的感情不言而喻,也正因此,愛屋及烏才對況琴這麼一個不學無術的家夥愛到了骨子裏。
甚至不惜設局殺了自己的長子來以此給他鋪路,這種作為也是沒人能幹得出來。
“不過多情的人最終傷情,老頭子因為況琴母妃的死一事自責不已,所以後來才越發疏遠了那個小子。他本就是個不會表達的人,寧願讓自己的兒子對自己充滿誤會,也絕不肯多解釋一句。”
“這樣沒什麼不好。”容驍淡淡道,多希望自己也能做到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