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秀抱著那卷畫,剛走到同慶酒樓的門口,就聽到旁邊有人叫他的名字,他驚訝地半轉身,想看看是誰,那人卻早已走至他麵前。
見到來人,唐文秀的臉色立刻晴轉多雲,俊秀的小臉沉了下來。還沒等他發難,來人臉上掛著明顯討好的笑容,便叫了聲:“唐唐......”
唐文秀迅速地把臉轉了回去,冷冷地說:“什麼事?”
劉愈笙見狀,歉意地收斂了幾分,問道:“唐唐,伯父現在身體怎麼樣了?我正打算這幾日去看伯父呢,說起來,都是我不好,上次若不是我出門在外,就可以攔住我爹,伯父也不會受傷了。”
唐文秀轉過頭來,瞪著他:“哼!你現在還敢提?我看你們父子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整天就隻會仗著那點家產欺負人,不就是個首富嗎?有什麼了不起?”
劉愈笙聽了,不僅沒有動怒,反而更加軟語地道起歉來:“是,這都是我們父子的錯,何況......我父親他也知錯了,而且我們不是朋友嗎?改日我一定登門道歉。”
唐文秀聽了這話,又看了看四周因為他的聲音而漸有圍觀之勢的人們,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劉愈笙,誰是你的朋友?你這種大少爺小人可高攀不起,你何苦再這樣假惺惺的做戲呢?”說完就扭身進了酒樓,再也不管身後的劉愈笙,劉愈笙尷尬地站在原處,嘴角噙著一絲苦笑。
這時,“劉兄!”一聲呼喚讓劉愈笙清醒過來,立刻抖擻了精神,麵帶笑容,轉身迎接。原來是元遊臻到了,他走過來,一拱手:“劉兄,讓你久等了,實在是有些瑣事纏身,故而來晚了些,真是抱歉。”
劉愈笙也同樣地拱了拱手,笑著說:“元兄,這是說哪裏的話?你肯賞光就是我們最大的榮幸了,快請進!”說著兩人便笑著進了酒樓。
元遊臻跟隨著劉愈笙來到二樓的雅間,推開門,裏麵早有幾人在恭候,一見二人進來,都起身相迎,好不熱情。
元遊臻掃視了一圈,一看便知是些紈絝子弟,不是油頭粉麵便是放蕩的公子哥模樣,
之前同這些人的父輩已然見過麵,這回又輪到這些人了,他不禁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不耐。
劉愈笙急忙挨著個的為其引見了一番,他一一點頭示意,便坐下來同這幾人寒暄起來,桌上的幾人都是本鎮的富戶,平時吃喝嫖賭,鬼混闖禍是樣樣精通,早就被各自的老爹耳提麵命,這是從京裏來的,似乎還是個大人物,以往趾高氣昂的這次見了他都是老老實實,還算服帖客氣,元遊臻掃了一圈,心中冷哼,若不是餘伯非要他過來,他又怎麼會見這些上不了台麵的草包?雖然麵上帶笑,心眼裏卻壓根瞧不起這群浪蕩公子哥,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這些公子哥中不乏諂媚之人,湊上前去套近乎,忙著跟元大公子介紹這鎮子上的美食,指著滿大桌子的菜,說著這個菜的名稱由來,那個菜的養生名堂,有的拿出家中珍藏多年的好酒請元大公子品嚐,還有人叫來歌舞表演助興,一時之間,包廂中好不熱鬧,元大公子眯著眼睛二話不說,是全盤接收。
話說唐文秀上了二樓,找到了掌櫃,把畫交給他,掌櫃打開一看,十分滿意,讚不絕口,文秀接過他遞來的銀錢,放進懷中,又摸了摸,才高興地下樓去,心中卻盤算著,應該為爹爹添些紙墨,還要買些米,剩下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