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宣布今天的晨練結束了。
看著痛得有些爬不起來的百草,豐石正準備扶她起來,曉螢也膽戰心驚地跑過來想看看她傷得怎麼樣,若白卻已經走到百草麵前。
蹲下身子。
他凝視著正努力試圖坐起來的百草。
淡淡地說:
“明白了嗎,即使你把曉螢的進攻研究得再透徹,一旦換了對手,就還是隻能重新開始。”
所以,她是白練了嗎?
剛剛有的一點喜悅感被打擊得蕩然無存,是的,明明對付曉螢的進攻已經很有效了,可是換成豐石,就一點用都沒有了。所以,她的這種練習並不能增加實戰經驗和技巧嗎?
眼睛呆滯地坐在墊子上。
百草整個人傻住了。這幾天充滿希望的瘋狂練習,原本以為已經見到了一點曙光,卻突如其來地被告知其實是行不通的!
走過百草身旁時,其他弟子們忍不住投給她同情和憐憫的目光。隻是因為沒能參加道館挑戰賽,就癡傻得如此厲害了嗎?被原本不如她的曉螢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今天又被豐石打得慘不忍睹。
秀琴也欲言又止地在她身邊停了幾秒鍾。
練功廳裏的人基本走完之後,曉螢、阿茵、萍萍故意熱鬧地談笑著幫異常沉默的她整理打掃,小心翼翼地不讓她想起剛才若白師兄對她的嘲諷。
見她傷得連走路都有點一跛一跛,挽起她的道服袖子,又看到胳膊上那些比前幾日突然多出很多來的紅腫傷痕,初原眉頭頓時皺得緊緊的,問她說:
“怎麼傷的這麼重?”
她卻是愣愣的,眼睛也愣愣直直的,大概是在用力想著什麼,根本沒聽到他說的話。他搖搖頭,將藥油在手心搓熱,站起身來先揉搓她今天傷得最重的肩膀。過了片刻,又問她:
“是練習中遇到困難了嗎?”
過了不知多久,他以為她還是沒聽到,不會回答他了,她卻突然澀聲說:
“我上次跟你提起的那種練功的方法……”
“初原哥哥,我跑了好幾個書店,終於買到你想要的那本書了!”小木屋虛掩著的門被推開,婷宜興高采烈地抱著一本書走進來,腳步卻在踏進屋子的那一刻猛地停住。
眼前這一幅畫麵——
百草的道服微微滑下肩膀,初原的手放在那肩膀的肌膚上,他低頭望向百草,百草抬頭望向他,竟像是在初原的懷裏一般!
又是戚百草……
最近這段時間,她已經無數次在小屋裏見到這個女孩子了,一次是偶然,兩次也是偶然,可是如今每次來都碰到戚百草又是怎麼回事呢?
“婷宜前輩。”
被婷宜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百草微愣後趕忙拉遠些和初原的距離,用道服掩上肩膀。
“謝謝你,婷宜,不過這本書我昨天已經自己買到了。”初原微笑地向婷宜打了個招呼,“其實你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麵,沒幾天就是道館挑戰賽,你應該加緊訓練才對。”
尷尬地看了眼手中的書,婷宜略一頓,便笑著說:“初原哥哥,就算我一點也不訓練,也不一定能有人打敗我呢。”
“有自信很好。”初原又微笑了一下,“先坐一下好嗎?我這裏有傷員。”
他一邊回答婷宜,一邊又拉過百草的胳膊,挽起百草道服的袖子,不理會她發窘地試圖把胳膊縮回去的動作,開始為她揉開淤傷,問:
“那種練功的方法怎麼了?”
婷宜並沒有坐下來,發現初原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她沉默了幾秒鍾。
“是剛才訓練的時候……”
遲疑了一下,百草想要繼續先前的話題說,可是,屋子裏的氣氛那麼奇怪。婷宜前輩雖然看起來像平時一樣溫婉,但就是有種令人如坐針氈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