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陽光灑在大地上時,哈利正坐在孤兒院後的湖邊。湖水在陽光下閃著片片金色的光芒。他抬起頭,揚著看著一片浮雲漫過初日,像一片紗帳,遮掩下漫天金紅。清晨凜凜的風,夾著春日的溫暖,卻攜著北愛爾蘭冰冷的陰森。一股霧中的不知名花香,幽幽的飄過來,好像是空氣中曼妙嫋嫋的手指,緩緩撫上鼻翼。就像是這春風,帶著泥土複蘇時的腥澀和春日特有的曖曖甜馨,卻在背後隱藏著枯澀和悲傷,洗禮這一片飽經戰火的土地。
“哈利“
康斯坦丁神父出現在他身後:”你又跑出來看日出?我說過,這會讓你感冒。“
哈利回過頭,盯著神父布滿血絲的雙眼。
“神父,沃爾夫?他怎樣了?“
康斯坦丁無奈的笑道:‘哈利,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否隻有6歲,好像什麼都瞞不過你。”
他輕鬆地坐下,湊到哈利旁邊,兩個單薄的身體緊緊的湊到了一起———他們滿是破洞的衣服,實在不足以抵禦清晨的寒風。
“我想辦法把沃爾夫送回英國本土了,希望在那裏,有人可以好好的治療他。”康斯坦丁脫下自己破舊的外衣,罩在哈利消瘦的身上——他正滿臉疑惑的看著年老的男人。
“有人說,苦難讓人早熟,這句話用在你身上很合適。”康斯坦丁笑著對哈裏說。“可是孩子,我要說抱歉,我們剝奪了你本應無憂無慮的童年。”
哈利想要開口,卻被神父阻止了“別說沒關係孩子,這隻會增加我的負罪感”他看著哈利湖綠色的眼睛,“孩子,我一定要說,抱歉。”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金色的太陽,已經慢慢升到了湛藍的天空中,即使在這一片悲哀的土地上,天空仍然純粹而美麗。
良久之後,康斯坦丁突然問他:“哈利,你可知道米利亞姆.霍地斯基?”
“誰?米利亞姆??她應該還在睡覺。”
神父哈哈大笑“不不孩子,不是你那個金色頭發的小姐姐,我說的是米利亞姆,也就是特雷莎修女。”
哈利突然睜大眼睛,莫名的盯著康斯坦丁。
“聽起來,是一個十足的斯拉夫名字對嗎?”神父微笑著“你從未知道特雷莎的過去對嗎?她來自波蘭和德國的邊境,出生於第一次大戰期間。”他默默地說這,簡直麵無表情。
“一戰時,德國慘敗,她和家人被當作德國人,吃了不少苦。她和她妹妹米娜,很早就開始相依為命,她們的父母早早的死於戰爭以及其後的折磨。”他無奈而帶著冷笑的繼續說下去。
“可是二次大戰的時候,她們被當作是劣等的斯拉夫人,因為某些原因,差一點被送進集中營。”他幾乎帶著哀傷“我不知道詳細的細節,我隻知道,由於特雷莎的原因,米娜被抓進了集中營,並且死在那裏。”
“像是奧斯維辛嗎?關押猶太人的?“
康斯坦丁驚訝的看著哈利:“孩子,你真令人驚訝,最近這些年這些事情才被人們所知。”
“。。。。。。。。。。。。。。。。”哈利無言以對,神父卻沒有再問下去。
“我一直在想,特雷莎一直認為是自己的原因才讓米娜死去,她認為是她拋棄了自己的妹妹。造成了她的死亡,我知道,她這麼多年,從未解脫。“
這句話,讓哈裏不禁顫抖
。他抬眼看著麵前冰冷湖水,在這裏,康斯坦丁神父救了他,一個奄奄一息的孤兒。
doomoon湖,沉默而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