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陌丹本想離開,可又不放心陳劍鋒,所以遲遲沒有動步,這略微的遲疑便被陳劍鋒瞧得渾身不自在,在感到臉頰緋紅之極,立刻轉身背著陳劍鋒,強作鎮定道“既然你不想留在蕭家,就走吧,走的遠遠的,否則,我也…不會放過你”。
陳劍鋒自然察覺蕭陌丹的不自然,心裏微微感到自豪,如果還有什麼能讓他如狗如豬一般的呆在蕭家,蕭陌丹便是這些年唯一的理由,但是陳劍鋒知道,他們一個是天之驕子,一個是卑微的仆人,在一起根本不可能,但是,陳劍鋒並不沮喪,嘿嘿一笑,“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哪”。
蕭陌丹緊咬嘴唇,轉身瞪了陳劍鋒一眼,抬步就走,剛走兩步,便停了下來,歎氣道:“蕭虹,蕭文,蕭衝氣度狹小,恐怕不會放過你,你還是快點走吧"”。
仍然是冰冷異常,陳劍鋒有些無語道:"你能不能不要那麼一副冰冷的表情,難道笑一笑就那麼難嗎?"。
"不能"話落人去,留下一縷倩影。
李劍鋒雙肩一聳,無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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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清涼,池塘幽幽,蟲鳴如潮,幾許乳黃月輝濺撒,夜色朦朧柔美,涼亭邊處一突出青石上,一白衣少女席石而坐,凝視夜空,怔怔出神,一雙纖細玉足裸露在外,時而劃水,時而輕揚,雙瞳剪水處有一絲淡淡的憂傷,融化在這無邊的月色中。
“抓住藤蔓”。
藤蔓,一種很結實的盤木,此刻正握在小男孩手裏。
“啊,娘親,我怕,我要娘親”
“你這死丫頭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不就是掉捕獵的陷阱裏嗎,又不是出不去”。
“你是誰,要你管”小女孩粉嘟嘟小嘴一撅,剛要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
“好好,我不管”小男孩嘴角銜著一根稻草,漫不經心隨意道,神色卻是極其緊張,他可是知道這裏經常出現血狼及其其他殘忍的野獸,一個不慎,那就是屍骨無存,若不是聽到這邊有哭喊聲,他才不會進來,現在倒好,想做好人人家還不答應,他很鬱悶。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最終陷阱中的小女孩忍不住了,弱弱的問道“你見到我姐姐了嗎?”。
“這兒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哪有你姐...”。
“哦”小女孩秀眉皺了皺,撅起了小嘴嘟囔道:“說好的叫人救我呢,都好久了”。
“你到底上來不上來,不上來,我可要走了”小男孩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倒是把小女孩嚇了一跳,不過撅著粉嘟嘟的小臉說道:“你走吧,你走吧,真討厭”。
“我討厭?”陳劍鋒稻草一丟,轉身就走,不過走了兩步,還是在陷阱不遠處停下,拔下身上的匕首,倚在一顆粗大的喬木上,觀察著各處動靜。
“嗚嗚嗚,娘親......”。
聽得小丫頭在陷阱裏拚命的叫,小男孩就是不理,這小丫頭!真是欠教訓,不識好人心呢。
“你,你,你來救我,我和你做朋友”,那女孩哭喊中,突然傳來這樣一句,小男孩為之一愣,暗道:“好聰明的小丫頭,竟然知道我沒有走遠”,眼看天色已晚,而黑夜裏野獸出入最多,半刻也耽誤不得,於是,快速走到陷阱邊。
“快上來吧,我才懶得和你做朋友”。
小男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藤蔓把小丫頭救上來,胳膊也劃破了皮,鮮血順著劃破處滲了出來,可是心裏卻是一直嘀咕:“笨,笨死了,連個藤蔓都拽不住”。
小丫頭掏出手絹,給小男孩輕輕擦了擦,問道:“疼不疼?”。
“你不廢話嗎?”
“對不起,都怪我...喂,你叫什麼名字?”
“陳劍鋒”。
“我叫蕭陌丹”。
“蕭家的人?最討厭你們這些商業世家子弟,閑著沒事帶“小孩”來打獵,不知道這裏凶險的緊”。
“不是,是姐姐要給我找漂亮的花兒,所以才帶我來的,可是姐姐不見了”。
......
這一幕孩童時的經曆時刻纏繞著蕭陌丹,那時她不明白,可是現在,她心裏清涼的跟水兒一樣,“一定是二姐故意的,當時若不是他及時出現,我恐怕就......,好恨的心”,遂想起陳劍鋒,兀自嘀咕:“這人說話可真討厭,叫人家小孩,也不瞧瞧自己多大一點,竟然還不知道讓著自己”。
不過也就是那一次驚嚇,蕭陌丹性格漸漸變得極其冷淡,對家族之中任何事情都不上心,唯獨對修煉一事極其認真,且刻苦異常,又加上她天賦異稟,雖然才十五歲,但在蕭家年輕一輩卻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