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夢如幻(2 / 2)

從童年記事開始,到托兒班,到小學,一直到現在,這個和自己成長記憶一摸一樣的“陌生”記憶沒有就此打住,反而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一直向前奔去。

沒有被雷劈的兩年後,爺爺突然因為舊傷複發,引起隱藏很久的腦血管病並發而去世。而自己從此以後因為學業就徹底放棄了武術和氣功,成為一名普通人,開始一個普通的人生。

高中,初戀;考上一所省內普通高校,熱戀;畢業參加工作走上社會,失戀;然後是對社會和理想的憤怒和放棄,開始對自己以前不屑的東西的追求,這個時候自己才明白,世界沒有對或者錯,隻有得到和失去,隻有過去、現在和將來。

最後到了那過馬路的一瞬間,劉小春回憶到這裏,卻不由地哀歎道,這真是一個平常人的平凡的一生,在有追求的時候,痛苦比快樂多,當最後夢想在現實中無影無蹤後,快樂就比痛苦多了。就像一首詩裏所說的:不要問我追求什麼,我隻能在沒有夢的日子裏,快樂地完成我的人生,因為追求就是一種痛苦。

劉小春發現很多東西都記不得清楚了,隻有一些熟悉的歌謠,遠去的歡樂和哀傷,沉默的麻木和冷淡,以及一個個似乎就在昨天或者明天的感情,也許是這個記憶經曆了太遙遠的路程才到劉小春的腦海裏。

劉小春想了許久,在慢慢回憶著那個記憶。他已經不再驚慌了,因為他明白,這個突然擁有的記憶是在一個不知名世界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所經曆的人生,自己還是在這個真實的世界裏。

忽然劉小春發現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他怎麼也記不起在那個記憶裏,自己唯一清楚的那個場景中,自己為什麼要去馬路的對麵去。在等綠燈的時候,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結果讓一場意外結束了自己在那個世界的生活。

時間在嘀噠的聲音中流逝,劉小春在努力地思緒著,希望解開這個深深迷惑自己的疑問。

其實這也是一種奇遇,當劉小春吸收了巨大的能量後,突然在局部打開了一個時空蠕洞,而通過這個蠕洞,他獲得一段記憶,那是他以後在沒有被雷劈獲得巨大能量的正常人生記憶。但是這段記憶經過不知多遠距離的時空穿行,損耗太大,等到劉小春接收的時候已經非常微弱了,隻能成為一段模糊的記憶。

但是劉小春不知道這一切,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在前幾天的那個雷之後已經改變了,走上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而一個嶄新的世界將出現在他的麵前,而這段模糊的記憶卻成為了他的一個人生坐標,他明白了“以前”他丟失的一些東西,也讓他明白應該爭取哪些東西。

終於,劉小春放棄了努力去弄明白這個夢的含義和來曆,還是繼續睡覺吧。在這如夢如幻的世界裏,不知道哪個世界是真實,哪個世界又是幻像。也許我現在的感覺像是真實的冥思苦想,一覺醒來說不定卻是夢中的笑話。

隻是今天晚上的這個夢讓劉小春知道了,任何一個平常人都有一個不平常的夢,隻是大多數人沒有能力和機會去實現這個夢,在痛苦和絕望之後,隻能像無數的螻蟻一樣,隨著這滄海桑田的變化而生老病死,最後像海裏的浪花一樣消失在茫茫人世。現在自己有能力也有機會去把握,那麼就不應該再像“以前”那樣“無所事事”了。

劉小春又拉響了電燈開關,房間馬上又回複到一片朦朦朧朧的黑暗和月光混沌中。呼呼的夜風在窗戶外麵吹著,樓外的一排樺樹在風中搖拽著,晃動的樹葉在靜靜的夜裏嘩嘩作響。

世界依然是那麼寂靜,聽不到一絲其它人的聲音和動靜。隻有蛐蛐和那些不知名的小蟲的聲音在吱吱作響,從這個世界響到了另一個世界。

在這片難得安靜中,劉小春仿佛覺得整個世界隻有他一個人。在這個靜靜的一個人的世界裏,劉小春猶豫了半天,終於躺了下來。

也許早上醒來,一切都從夢幻中醒來,或者依然在夢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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