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走過天橋,夏侯陽與唐逸風道別後,轉身進了地鐵。
而與此同時,周瑾琪也正好開車行駛在地鐵上麵寬闊的大街上,同一個方向,也差不多同樣的速度。
車上還坐著張友德,晚上一塊兒去看藍可朋友的演播室與機房。
這時的路上,交通已是基本暢通,可周瑾琪此時的心情並不輕鬆。
昨天,她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要麼換主持人,要麼就換編導”,嚇了藍可一跳。
但一報還一報,僅隔了一天,她就被藍可嚇了一跳。
嚇一跳是因為機房和演播室。
早上的時候,藍可說去看看他朋友的機房和演播室。
可不知是因為斯麗婭不養眼,還是因為他朋友那兒忙不開,直到中午了,依然沒有動靜。
中午吃飯的時候,周瑾琪就問:“藍導,不是說去看看演播室和機房嗎,咱們什麼時候過去?該看看定下來了。”
藍可倒是沒有像對斯麗婭那樣愛搭不理的,不急不躁地說:“演播室和機房都忙著呢,等忙完了,我們去看。”
周瑾琪說:“您朋友的演播室和機房要是那麼忙,能不能保證我們用?”
藍可胸有成竹地說:“這不是沒簽合同嘛。若是簽了合同,當然能保證咱們用了。”
“不行咱們多看幾家……”
“用不著,機房和演播室在一起多省事啊,從演播室出來就進機房了。”
周瑾琪沒有再說什麼。
一直等到晚上七點,藍可才說可以去看了。
周瑾琪帶上張友德和斯麗婭,一起與藍可去考察、商定演播室與機房的租用。
其實,這演播室也好,機房也好,早就該去看看了,但藍可一直說主持人還沒有定下來,看也是白看,所以,就沒有急著去。
也是,京城的演播室和機房不少,用不著像選主持人那樣挑來選去。
雖然社會節目公司做節目在頻道那兒像孫子,拉廣告如同求爺爺、告奶奶,但也有像爺一樣的時候,坐在辦公室裏,就有人點頭哈腰地找上門來。
比如那些自己有機房或演播室的人。
自從周瑾琪的兄弟傳媒公司要做節目,就有好幾個這樣的人像孫子似的找上門來。其中,有個人來的次數最多,臉上的笑也最多,沒用個把月的工夫,便從不認識到很熟悉
這個人叫鍾大華。
鍾大華是先打電話後找上門來的。
第一次給周瑾琪打電話時,很客氣地說:“您好,是周總吧?很冒昧給您打電話,我叫鍾大華,也是做節目的,聽說您要做節目,能不能找個時間見麵聊聊,看看能不能合作。”
這年頭,不認識打個電話好像也不能算冒昧了,經濟時代了嘛,最見怪不怪的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打來的電話。不分白天還是晚上,不管你是忙還是閑,總有五花八門的人惦記著你的電話,想打就打,想說就說。能夠意識到給別人亂打電話屬於冒昧並心有歉意的,還算是好的,更有人打了你的電話,明明是騷擾了你,卻比你還理直氣壯。
鍾大華顯然和這些人不一樣,冒昧打個電話還知道客氣客氣,況且說的又是節目合作的事情,周瑾琪沒有馬上掛斷電話,問:“可我好像不認識你……”
“我早就聽說您周總的大名了,您想做的節目都很有創意,特想拜訪拜訪您!”
“你消息倒挺靈通的。不過,做不做還沒有定呢。”
“幹嗎不做呀?做節目挺好的,如能拿到時段,肯定要做啊!我做節目好多年了,星光衛視的許多節目都在我這兒做,有時間請您過來看看。”
“行啊,定下來後就去你那兒看看。噢,對了,能不能問一句,星光衛視的哪些節目在你那兒做?”
“好幾檔呢,您幹脆過來看看吧。”
“等定下來再說吧。我記下你的電話,回頭給你打電話就是了……”
隔了一天,鍾大華又打來電話,盛情邀請周瑾琪去他那兒看看。
周瑾琪確實有事兒,就說改天再說。
“那我去登門拜訪吧。”
鍾大華磨來磨去,跟周瑾琪要了公司地址,果然在下午下班前就到了兄弟傳媒公司。
這倒讓周瑾琪覺得不好意思,趕緊和鍾大華聊聊。
四十多歲的鍾大華不誇誇其談,看上去是很樸實的那種人。身上穿的普普通通,一條墨綠色的料子軍褲、一件T恤,外套一件夾克,不像許多做節目的人穿戴那樣有個性;長著一張長方形的臉,胡子刮得很幹淨,眼睛不大,嘴唇厚厚的,看上去規規矩矩;從談吐到作派,既不誇張,也不張揚,怎麼看都像個實在人。
一聊才知道,鍾大華曾是宣傳幹事,現在還是不是宣傳幹事他沒有說,攝像搞了好多年,後期製作也是行家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