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吃過晚飯後,李麗領著周長到了一棟二層樓房前,推開了一扇門。房間內極為簡潔,四周牆壁貼著米色的牆紙。簡易的梳妝台邊上是一張單人床,灰白條紋的床單,靠床頭處放著一個藍灰條紋枕頭。是的,牆角的旅行箱是他的。周長過去把箱子打開,那是他的衣服。床上疊的整齊的雪花圖案棉被也一定是他的。臥室房間有兩個門,周長望著站在陽台的李麗被風吹起的長發,來到李麗的身邊微微的楊起了頭,這樣他才能看到她的眼睛。
“李麗?”他已經無從問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衣服,那是我的床單和被子。”
李麗眨了眨眼睛低著頭和周長平視調皮的說道:“那不是我幫你整理的。”
站在美女的旁邊,周長感覺她沒有惡意,雖然發生了這麼多奇怪的事情周長沒有感到恐懼,隻是他怎麼也想不通。無奈的歎了口氣,左手做了個無奈的手勢。再次望著李麗的眼睛想得到他認為可以理解今天發生的事情的幾句話。
兩人對視了幾秒鍾李麗不自然的笑著說:“怎麼了?周長。”
周長知道不會得到什麼回答:“沒怎麼?你很漂亮。”
李麗細長的手掌搭拉著擺動的幅度沒那麼大:“我很漂亮,很多人都這麼說”
周長咽了口口水眨了幾下眼睛,從陽台回到房間裏
“我今晚在這裏睡麼?”
李麗跟了過來“是啊,這裏環境不錯,還有個陽台。周長你早點睡吧,明天我還要給你講第二堂課。”
周並沒有回頭:“第二堂課?
李麗回過頭:“光的多種波段。還有,今晚不要去試著掙脫夢魘,你不會成功的。”
李麗關上門,周長在房間裏走了一圈。臥室的右手邊是洗手間,然後就是陽台。陽台邊是用籬笆紮起來的,周長推開一個竹子做的柵欄。仰望天空,明亮的星星點綴在漆黑的夜空中,很久沒有看過這樣的夜空了。城裏的夜空很難看到如此明亮的星星。周長向前走了十幾米,鋪設在草坪中的碎石路想左延伸。前麵沒有一點光亮,隻有勉強分的清楚大山的輪廓。周長沿著碎石路繞回到了自己房間前麵。四周環顧了一下,周長決定在賽道上走走。因為不喜歡回來的時候也走同一條路,周長要記下自己房間大概的位置。雙手插在上衣的口袋裏,十月份的夜晚有些冷了。
走在直直的賽道上,邊上是由幾間房子組成的維修區,六台加油機兩兩並列像個五米左右,房子頂端的照明燈光投影著一個斜長的人影。不遠處就是中午吃西餐的地方,那裏應該不大,因為燈光不多。這裏的路肩紅黃相間指示前進的方向。路肩的外邊是修整好的草皮,五十米外才有樹木。前麵是一個由兩個彎道組成的複合彎道,右前方是沙石緩衝帶。周長來到第二個彎道出口處蹲下,用手觸摸了右邊的路肩,上麵有明顯的輪胎摩擦痕跡。路肩的下麵埋著賽道的排水係統,起身看著前方又是一個長長的直道。走了大概20分鍾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前麵,推了推門,才發現沒拿鑰匙,於是他繞著從後麵進了房間。
周長躺在床上裹在棉被裏,閉上眼睛回想下午的兩次跳傘,當時都看到什麼了呢?巨大的直升機旋翼,Jack揮舞的雙手,蛤蟆眼睛下是標準的老外麵部笑容,張樹鵬黝黑的皮膚,還有給自己在空中比劃的手勢和幾乎風被吹散的話,大地廣度在不停的擴大,透紅的太陽好像一個大大燈籠,如果南瓜有那麼大的話也像個南瓜。兩行從北麵飛過來的候鳥不知道它們有沒有看到這邊有人跳傘。這種候鳥體型跟水鴨大小差不多,細細的長喙像把剛勁的尖嘴鉗,鐵青色修長的細腿,上體自背至尾上覆蓋的羽毛呈蒼灰色,兩肩有長尖而下垂的蒼灰色羽毛,分散的羽端呈近白色。等等,周長還看清楚了他們的眼睛——壓迫感在瞬間降臨,夢魘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