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時節,天氣轉寒,昨日還是晴空萬裏,今日忽然狂風大作,大有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林毓璃悠悠醒來,撫上心口,當沒有摸到預想的劍傷時,情緒陡然清明。她疾奔下床,欲奪門而出。
“宮主,您這是去哪?您的毒雖無大礙,可舟車勞頓,積鬱成疾,得好生休養才好。”阿婆推門而入,製止了她欲衝出門的衝動。
“他呢?”林毓璃不理會自己的病情,焦急詢問亦天淩,她不相信亦天淩還能活著,畢竟自古至今從沒有在青鋒劍下還能苟活的人。
“王爺自然是在淩王府。咱們趕到不久,王爺的護衛便也來到,他們帶走了王爺。”注意到林毓璃的擔憂之色,倘若她以為亦天淩已死,會不會再次尋短見?避免這種事情發生,阿婆接著說:“那淩王爺果然不是泛泛之輩,隻差分毫,那劍就入心口,把握的甚到好處啊。真令老身佩服!公主放心,王爺雖傷及心脈,但憑借多年的練功及內功心法護體,他隻是重傷昏迷,並沒有性命之憂。隻是這傷恐怕至少半年不能握劍,運功甚至不能操勞!”
長籲一口氣,林毓璃兩手雙並,閉著眼睛,嘴裏念念有詞:“感謝老天,我們都沒事。阿婆,我要去淩王府。”
~~~
不愧是練家子,受這麼重的傷還能醒的如此迅速,躺在床上,亦天淩眉頭緊鎖,眼神晦澀難明,張希剛才的話一如在耳邊,“王爺,我們趕到時,林小姐陷入昏迷狀態,春夏和神水宮眾人帶走了林小姐。我出麵攔阻,被春夏擋住,屬下看神水宮眾人對林小姐的關心不像作假,而您又失血過多急需救治,我們便未再做阻攔,任他們帶走了林小姐。王爺,屬下不知該不該說,林小姐與神水宮關係匪淺,屬下擔心,擔心……”
“林小姐,您重傷未愈,怎能跑出來?”福伯的話音未落,隻見一陣旋風般,一個身著綠衣的女子已跑到了亦天淩床邊,大口喘著氣,當看到床榻之人已然清醒時,她以手輕拍胸口,梨渦顯現:“天哪,你真的醒了。”說著,聲音哽咽起來,“我還以為我們,我們隻能在黃泉路上相見了。”忘記了他仍是病體之身,林毓璃已經撲倒在亦天淩身上,雙手緊緊纏上他的腰身,頭倚在他的下巴處,哭得梨花帶雨,好不淒慘。
一直默默立於房內的福伯正想開口勸說她別壓著王爺的傷口,可對上亦天淩警告的眼神,立刻識相的乖乖退出了房內。
忍著身上的疼痛,亦天淩反抱住身上的佳人,溫暖的眼神,輕揚的嘴角,以手輕拍她的肩背,難以想象的溫柔:“別哭,我不是好好的嘛。別哭。”
懷裏的佳人恍若無人般,依舊倚在他的懷裏,汲取對方身上的溫暖,沉浸在他的包圍中,安全感溢滿全身,好想時間停留在這一刻,相擁相依的兩人,擁有彼此的全部。懷裏傳來清淺的呼吸,佳人蹭蹭他的脖子,翻了個身,嘴裏還不住地砸吧砸吧,把娃娃睡著的嬌態表露無遺。亦天淩挪動下身體,給她騰出足夠空間,一手把被子蓋住她的嬌軀,另一手被她枕在頭上,拿開遮掩住眼睛的發絲。兩人就這麼相偎,一個睡的安穩,另一個看著睡著的佳人,不眨眼的凝視,彙聚濃濃的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