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圓懵了，洋蔥嚎啕大哭的表情隻有幼兒園時誤吃了朝天椒時見過，像是要把委屈全發泄出來，此人用力大哭著，毫無形象可言。
就這麼看著對方大哭，湯圓圓驚得竟然忘記了自己哭，眼淚很神奇地漸漸停止。
“你就這麼自私！就不管我的感受！”洋蔥重複著自己的論點，哭得幾乎語無倫次。
“你不要我了！不要……我……了……”洋蔥開始抽噎，上氣不接下氣。
太久沒哭過，也本來就不怎麼哭，洋蔥完全忘記了怎麼換氣，哭得越來越辛苦，像打嗝一樣抽抽得喘不過來。
湯圓圓隻好站起來，想繞到洋蔥身後去幫他拍拍。
“你……幹……按……嘛！不許……於……走！”洋蔥明明抽抽著，卻凶神惡煞地狂瞪眼，同時抽抽著攔住湯圓圓。
湯圓圓抱住洋蔥，用力拍了拍他的後背：“我不走，我不走。”
洋蔥哢地咬了湯圓圓一口，並不重，哭得來不及咽下的口水粘了湯圓圓一脖子。
“我真不走。”湯圓圓摸了摸洋蔥的後腦勺。
感覺洋蔥稍微平靜一點了，湯圓圓想幫洋蔥恢複一下呼吸，他剛哭過，自己是知道哭得攝氧過多的不舒服感的。然而洋蔥狠狠粘著，拒絕撒手。
“你……要嗷……答應我不走……藕。”洋蔥耍賴。
“好了好了，不走。”湯圓圓投降。
“以後毆……也不許！”洋蔥繼續耍賴。
湯圓圓知道他說的以後是什麼，答應他就意味著必須要和以前一樣好好學習，留在一班。
沉默了會兒，洋蔥抬起頭來眼淚啪嗒地瞪著湯圓圓，抗議著對方的沉默。
湯圓圓把手罩在洋蔥口鼻處：“用力深呼吸。”
吸氧過多的頭暈馬上就被二氧化碳緩解，洋蔥平靜了很多，呼吸開始漸漸正常。
“好點了嗎？”湯圓圓漸漸離開洋蔥的臉。
洋蔥點頭，然後不依不饒：“以後不許走！”
“可是，我覺得學那些很痛苦。”對話又回到了原點。
“但是我想跟你在一起。”湯圓圓連忙捂住洋蔥的嘴，“聽我說完好嗎？”
洋蔥瞪著眼睛點頭。
“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不論是過去，現在，還是以後。”
洋蔥的眼神開始驚訝，然後變得溫柔。眼睛還濕著，像一塊溫潤的玉。
“不想學那些東西不代表我不喜歡你、不願意跟你在一起。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像幼兒園那時一樣，沒有這些討厭的東西，每天快快樂樂在一起。”湯圓圓又開始範出淚花，“我是喜歡你的，想跟你一起……”
洋蔥摸著湯圓圓的臉頰，努力幫他擦掉新的眼淚，但是怎麼也抹不去對方臉上深深的矛盾和憂鬱。
“我想，這件事和感情沒有問題，罪魁禍首應該是學習。不學那些討厭的東西就沒辦法和你在一起……”湯圓圓咬著嘴唇強力忍耐到自己可以完整地把話說完，“可是，我是真的很討厭很討厭數學啊！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