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崩地裂之下,一團巨型之火的東西衝天而起,呼的帶起了無比的熱風,驟然讓周圍數裏的空氣溫度升高了十度,一股燥熱之氣充斥山間,漫山遍野似乎被火烤了一遍似乎的,凡是生物都蔫了,似乎被抽去了所有的生氣,連小色在山體中都無奈地捂了捂眼睛。
隻見那破土出世的逆天狂魔窮奇它全身火紅裹著熊熊的烈火,狀如通天巨牛、外形猙獰若上古惡虎,長至少有百丈,兩隻眼睛大如圓月,卻透著駭人的綠光,慘碧碧的懾人心魄;
仔細一看在紅焰之下渾身隱隱披有長刺,兩側隱有肉翼,貼在背脊兩側,仰天的叫聲似野狗卻明顯更加驚天動地響遏行雲。它的腳下踏著兩條張牙舞爪靈動無比的火龍,這火龍可能是那地火紅黑焰苗所組成,在出世不久後托它上空後漸漸的散形在了空中。
似是不受這世間的重力影響一般,這巨無霸般的滿身火紅的窮奇在泰山上空快速地巡遊一周,雙目光芒流轉四射,似是在熟悉認識著這個千年才出來一次的地方。
在它身軀之下,整個泰山之陰都在顫抖不已,地上火光處處,時時有峰石倒塌。似乎是為了一舒胸口鬱悶千年之氣,也似是為了立威,窮奇把前腿高高揚起,然後重重拍落,虛擊在泰山之陰的上空!這本應是驚天動地的一擊卻沒有聲音,就象無匹巨大的窮奇僅僅如同空氣中做的逼真的三維立體動畫,是一個好看的幻影一般。
然而一圈看不見的波紋以出世裂縫為中心,迅速擴散至泰山周圍百裏之域,那些有道行在身的有為人士則覺得心口如被一柄大錘痛擊,全身真元驟然浮動,竟讓人有走火入魔的恐怖感覺。且這道震波十分玄異,道行越高,所受打擊越重,惟有道行高至一定地步,方可不為其所傷。此也奇哉怪哉!一時之間,若大的泰山周圍,不知有多少大駭之下的修道之士還沒來得及準備就已經仰天倒下,吐血三升有餘,有能力強者也是盤坐在地腦子轟鳴不已半點動彈不得。除了修為道行皆高的少許人外,但凡修道之士,大多皆傷!
窮奇既已攜不可或當之威出世,那它接下來又將意欲何為?一時之間,不知有多少修道人的目光落在了窮奇身上,已有無數人心中暗悔不該為了一時貪念來到泰山,結果非旦沒撈到一點好處,反而犧牲了卿卿性命,然而此時悔過有能力逃脫者亦為不晚,可是心底的湧起的欲念還是讓他們忍不住停了下來。以窮奇之威,縱是毀了泰山,又是什麼難事了?
禦劍而來的龍虎宗幾人也還是趕到了此地,隻不過稍稍隱的遠了一些,許正陽徐徐地道:“這窮奇乃是共工怨氣所化,凶厲過甚,不為天地所容,存世時間必不會久。倒是它為何要提前出世,倒是值得玩味一番,莫非是一種天兆暗示?”
旁邊一老道跟了句:“天兆?”一邊掐指算了算,算了半天,搖了搖頭,一臉的沮喪,估計也是沒有算出個所以然來。
許正陽若有若無地看著不遠處的天空冷冷地道:“這幫妖人,倒是有趣,以為憑借著妖力的無人能敵,就能攔住天下修道之人的執著?恐怕愈是趕越是多吧,千年的窮奇出世,誰不想撈點貓膩?要不是師父讓我來,我才懶得和這幫極欲之人趟這趟渾水,沒的汙了我的劍,自己修行不成,借所謂的天材地寶就能行?嘿嘿,恐怕不見得吧……”
旁邊另一老道聽了他這話不自覺地看了他一眼,嘉許之下竟有隱隱的羞愧之意,可能是覺得這麼一個年青的弟子就有如此通透的見地,怎能不讓自己這個修道近百年的老人心中含愧?不由得在心裏歎了一聲,天賦高就是天賦高,看來龍虎宗的前景還是得看新人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前浪不死也成了墊背,這就是宿命。
高踞空中的窮奇此時已停止了巡視四周大地,全身縮了一下,仰首望著熊熊燃燒的夜空。天火如雨,似是永無止歇,而且火色越燃越烈顏色竟由紅轉黛,極度焚燒之下,又逐漸轉為刺目的純白色,明顯是溫度高到了極致,沒人能看得出它到底是什麼顏色,隻是覺得一片刺目的白,恍眼的讓人無法直視,用布遮眼都能感受到那熾熱絢目的光芒。天火中時時交錯而下的紫電也越來越是頻密,轟雷接踵而來,一個比一個響亮。
窮奇終於慢慢地注意到了夜天的變化,雙目炯炯有如神光,綠光直射,似有無限的怨毒隨之泄出,雙眼之外,怨氣環繞讓它顯得越發的詭異神秘。
它緩緩收身,將龐大的身軀縮成到極致,如同發現獵物的獵豹,隨時能對獵物發出致命的一擊。
泰山住所內,程雨渾身哆嗦,雙眼滿是驚駭地緊張盯著天空中的異象,早沒了平常的囂張個性,身子骨早軟的跟麵條似的,倒在了陡峻的懷裏,不是她故意地如此,實在是那窮奇對天下之妖實有收魂懾膽之能,淫威之下,她想不軟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