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空的,人是活的;不是人照著話做,是話跟著人變。假如說了一句話,就至死不變的照做,世界上沒有解約、反悔、道歉、離婚許多事了。——錢鍾書《圍城》
……
這兩天足不出戶,倒是令柳方辰有股意外的感覺。
他不知道自己被人落下了話柄,說是“畏戰潛逃”“逃兵懦夫”。他也不知道輕冉這兩天跑過來兩次,送了兩次藥,見木門緊閉就悻悻地走了。那藥——怕是被老鼠啃了。
他也料不到柳方元如此大膽,找一幫人操著家夥就趕來了他的住所。二話不說,木門四分五裂,直接驚醒了正在修煉的柳方辰。方辰直接三屍暴跳,元氣遭受氣勁的紊亂,有些不受控製,趕忙之下按捺住了暴動的元氣。
“懦夫!縮在家裏不敢出來了呀!”
即便不看臉,如此撲街的聲音方辰也聽得出來是柳方元,原本兩人清閑自在的心情被攪了泥水,像是一鍋香湯裏不小心跌入了一顆老鼠屎。一時間,柳方辰恨不得把柳方元身體裏的骨頭統統擰成粉——那樣的話,他也得成齏粉了……
柳方元人多勢眾,絲毫不怕孤軍一人的柳方辰。他對方辰頗為忌憚,不僅僅是之前在石礦場的一鬥,木人巷裏更是深感到危機,這一次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如果有機會,直接廢了罷!大不了賠點錢算數。
柳方辰沒有觀心術,不然知曉了定是要氣死。他聲音都啞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我還一針;人還犯我,斬草除根!”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有些膽寒了,柳方元更是盤算著“犯”了他多少次,第一次似乎是把他打成重傷,然後石礦場一鬥,又是木人巷一鬥……這麼一算,他這是要斬草除根了。
這麼一想,他居然也是怕了起來。很快他又是惱羞成怒,踏馬的,這一次來就是給他個教訓,想不到一句話就被嚇矮了半截,真是要落下笑柄了!
身後這幫人也不過是烏合之眾,到元者第四轉的不超過一個手掌數。眼尖得迸出閃電來的柳方辰一眼就看破,才敢這麼說,否則他約莫要算計如何走為上計了。
“現在掉頭滾犢子,再賠錢,我可以當作你不存在。”
柳方元想不到這小子這麼狂,更是有些猶豫了起來。不應該啊,自己與這小子應該是旗鼓相當,加上後邊這幫人,一定可以壓著他打。他居然還這麼拽?是腦子壞了還是想出威風?……
“你才不存在,老子把你打成空氣!”
後邊一個威猛漢子站不住了,第四轉初期的力量擴於拳中。掌心舔*舐出詭異的火舌頭,肌肉更是萎縮,讓人看的有些毛骨悚然。柳方辰陰沉著臉,倒像是兩天前那詭異地天氣,直麵迎了那漢子的拳頭,拳拳相對,隻有一個結果!
孰強孰弱?
當然是我們的主角。漢子倒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是化解了氣勁。眾人都張口結舌說不出話,唯有柳方元舔了舔幹裂的舌頭,像是獵人看待即將到手的獵物一般,那淫*蕩的眼神。
柳方辰挑釁地彈了彈手指,一口破話:“Next?”(下一個?)柳方元聽不懂,可他偏偏裝逼,冷冷道:“他說我們都太垃圾了,讓我們一起上!”
“哎呀我奶奶個熊。不就是走了****運嗎,小人得誌!”
“這麼串,也不知道柳家依傍得是誰?如果沒有大爺我柳家早就窮得內褲都買不起!”
胡攪蠻纏之下,一窩蜂人毆了上去。柳方辰沒見過這架勢,隻得胡亂應戰。群毆的精粹是看準一個人狠狠打,都說雙拳難敵四手,不過在武學的範疇內就得改寫了。
實力上的絕對壓製,不是人數上所能彌補的。打個比方,一個元士丹田中的元氣含量相當於十個元者第九轉的元氣,可十個元者第九轉聯手也未必低的過元士。其中的差距不僅僅是元氣,還有元技經驗等等各種。
人有二十多個,死死地堵著門口不讓這滑如泥鰍的家夥給溜了。柳方辰壓根沒打算跑,正好盤縮了那麼多天酣暢淋漓地打一場活動活動筋骨多爽啊!
這幫痞子流氓一看就是經常打群架,打得都是不致命卻有很大痛感的地方,譬如肚子,掃腿什麼的。前麵幾人一湧上來其中兩三個就瞄準了自己的肚子亂拳擊打,然後另外幾個試圖撂倒自己然後撲上去就是壓倒性地毆打。
柳方辰也不是吹水長大的,肚子先受重力,痛得簡直要哇哇叫。頭一曲那人還以為是要求饒,正得意卻被方辰一個頭頂千斤給撞開了,連滾帶爬撞到兩個後邊大眼瞪小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