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裏有自備的發電設備嗎?”
閆明沒有直接把車開回他們的營地,那樣會把喪屍引過去的,他得繞一個圈子。他也不能跟著飛龍幫的那些人走,他們的動靜太大,喪屍會一直跟著他們追出很遠。閆明現在已經把車開到河濱區的主要街道裏,這片原本充滿著青春活力的城區,現在空空蕩蕩,一片荒廢。而他現在走的路就靠著河岸,以往在這個時候,應該有很多戀人的身影吧。
“這個我不知道。”慧曦說:“不過在郊區的山上有一個風電實驗室,那裏的風常年不息,光照也很好,是物電係一個重要實驗區。就是不知道他們發的電能不能給學校供電。”
閆明哦了一聲,估計那也就是實驗性質的,要給這麼大一個校區供電的話,顯然不太現實。不過,蕭水兒不是說過需要一塊車載的太陽能電池板嗎?說不定可以去看看。
“有多遠?閆明問:“我是說那個實驗室。”
慧曦回答說:“十幾公裏,那邊還有個氣象站,都在山頂山。”
閆明腦子裏閃過了一道光,也許,他們可以去那個地方住上一陣子。這樣漫無目的的到處跑也不是個辦法,官方的幸存者基地他也不想再去了,那麼,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建立一個自己的營地?閆明沒有去過慧曦說的那個地方,不過想來氣象站和風電實驗室所在的山坡,應該是比較高而且比較陡峭的,是一個防守的好地方,隻要有足夠的糧食和武器,也許他們真的可以去住上一陣子,然後看看事態會怎麼演變再說。
這場災難會延續多久呢?不知道,也許還有幾個月,也許是幾年,也許,就這麼一直持續下去了。到目前為止,政府一直沒有什麼有效的措施來控製災難的蔓延,沒有治療的方法,也沒有組織軍警大規模的消滅那些喪屍重建家園。雖然建立了幸存者基地,但那是一種臨時性的避難所,而且,就那樣的避難所,似乎也沒有一個長遠的規劃。所以,還是偉人說得好,自力更生吧。
“這附近還有其他幸存者嗎?”這才是閆明真正關心的問題,當然他對這個問題並不抱什麼希望,主要是覺得慧曦應該不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
“這個我不太清楚,因為我們大多數時間一直躲在地下室裏,隻有在水喝完的時候,由張明爬出去院子裏的水井打水。我們也一直在使用簡易的無線電向外麵求救,但是直到今天以前,也一直沒有人來過。”她說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一直希望有人來救他們,但是,終於等到有人來了,卻受到了一種同類才會帶給他們的侮辱和傷害,這讓她的眼睛裏漲滿了淚水,聲音也變得潮濕起來。
閆明並不想安慰她,能活下來,就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了。當生命都不能保障的時候,還能奢求尊嚴嗎?像澤拉卡和飛龍幫,也許並不是本來就那麼殘暴和瘋狂的,但是人在極端的環境下,瘋狂是一種戰勝恐懼的良藥。災難一直在持續,原有的社會秩序已經崩塌,能活下來,並且有能力的人,按照自己的意誌去支配別的人,又有什麼不對呢?閆明甚至打心底有點羨慕澤拉卡,要殺人就殺人,要推倒就推倒,還有那麼多小弟前呼後擁,如果在以前,他會被當成殺人犯槍斃,可現在,誰管他?那個基地司令蔣鬆濤,其實不也就是另一個澤拉卡嗎?隻不過他沒這麼好運,基地還是受到國家的約束罷了。
閆明也想做澤拉卡,隻不過他覺得自己還沒有那樣的實力,或者,也許他還不夠狠。他曾經把自己心裏的惡念釋放了出來,那是在他最絕望、以為自己很快就會死去的時候。可是,他並沒有嚐到那種使用暴力,瘋狂的、凶殘的、扭曲的快感,因為那個女人並沒有反抗他,甚至於到後來,他們兩個人反而不斷的從對方那裏得到了一種慰藉。看來,一個本質上隻是一個最平凡的上班族要做壞人,不但要狠,也還需要一些機遇和巧合的。
車內陷入了一片沉默,閆明、猛男和慧曦似乎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慧曦才說:“但是兩三天以前,我們曾經聽到過街道上有汽車經過的聲音,還有槍聲。我們當時不管不顧的從地下室裏爬出來,看到幾輛軍車開過去了,張明堅持說他聽到軍車裏有人在喊落後的車到海天學院去會合。當時張明還想追著到海天學院去,但是我和小白都覺得太冒險了,我們什麼都沒有,步行到海天學院要走大半天呢,而且,張明反複說他聽得很清楚,但是我和小白可以肯定什麼都沒聽到。”
軍車,海天學院。海天學院是一所民辦高校,屬於醫藥類的,緊靠著XT在河濱區的一個研究機構。海天學院的前身是河濱區醫藥職業學校,屬於地方和企業聯合辦學,在前幾年就差不多處於停辦的狀態,老師也走了大半,後來XT集團接手過去重新改組,變成了現在的海天學院。學院的學生,有很大的機會進入XT旗下的企業工作,這是一個很不錯的就業渠道,所以,最近的一兩年,甚至有不少考生放棄公立的正規大學而考進了海天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