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閃身進了屋,鳳兒也隨後顛顛的跑了進來。
這就是會武功和不會武功的區別,鳳兒鬱悶的想著,卻在看見自家小姐的表情後,心中一緊,小姐平常管這種表情叫‘鬥誌’,通常小姐一露出這種表情,就預示著有一個人會倒大黴了,不會是姑爺吧!姑爺剛才那麼氣勢洶洶的走了!
“告訴六月,我同意接手‘攬月閣’,前提是必須給我查清兩件事,一、查清那日攔截我們的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攔截我們?第二,查清楚每日冒充段沐琪給我送東西的人是誰?”洛紫風看向一臉冷靜的九月說道。
九月眼裏閃動著久違的欣喜,小姐終於肯遵從師傅的遺願接手‘攬月閣’了,“是……小姐!”聲音仍是一貫的平靜。
“鳳兒,你去打聽‘鬼世子’所有的事,越詳細越好!”洛紫風低聲道,那個鬼世子今日的舉動,會不會是想阻止自己嫁過來,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敵人的敵人就有可能是朋友。
至於那個設計我洛紫風的人,無論你是誰,你要做好生不如死的準備!
次日……
帶著麵頰上的淤青,洛紫風淡然的‘獨自’走進前廳,一臉平靜的接受著一屋子人的探究目光。
“琪兒呢?”坐在正坐的靖王爺段禮耿威嚴的開口問道,五十歲的年紀,國字臉,在政界縱橫多年獨有的威儀,讓段禮耿一開口,便彰顯著久居上位者那不怒而威的氣質。
靖王爺了開口,一屋子的人都齊刷刷的看向洛紫風,更多的是借機光明正大的,研究著她臉上的淤青。
洛紫風微抬著下巴,順勢掃了眾人一眼,眼裏的自信和從容瞬間秒殺全場。
角落裏一人搖頭一笑,心中讚歎:這女子,隻一眼,就讓那些個等著看笑話的人收了心思,這模樣……像是新媳婦獨自奉茶是天經地義的事一般,了不起!
洛紫風走上前,衝段禮耿盈盈一拜:“爹,相公昨日喝多了,身體略有不適,妾身恐驚擾了他休息,便未忍心叫他,獨自來了!請各位長輩恕罪!”
段禮耿聞言,神情複雜的看了洛紫風一眼,眉頭微擰卻也不再開口。
洛紫風剛要上前奉茶,身後一男聲嬉笑著說道:“許是昨夜勞累過度,起不了身了吧!以琪兒的身子骨,瞅著可不像是不經折騰的主,難不成……是新娘子太厲害?”言語間有著毫不掩飾的諷刺和濃濃的恨意。
周圍竊竊的譏笑聲,讓洛紫風心中感歎輿論的威力,隻是個不屑於去解釋的流言,竟能被有心人顛覆到這種地步。
深吸一口氣,洛紫風看也不看那人一眼,依舊一身從容的跨前兩步,麵朝段禮耿屈膝跪了下去,磕罷頭,接過鳳兒端著的茶:“爹,請用茶!”
段禮耿滿含深意的看了洛紫風一眼,端起茶輕抿了一口,摘下腰間的瑩綠色玉佩,在眾人的驚歎聲中,放在了茶盤上。
洛紫風起身,又跪在了當家主母靖王妃身前,深深的看了靖王妃一眼,茶舉過頂:“娘,請用茶!”
王妃微微點了點頭,雍容華貴的氣度中有著大夏朝王室女子少有的精明和幹練。接過洛紫風手裏的茶,滿意的喝了一口,自手上擼下家傳的雞血鳳環玉鐲,放在了茶盤裏。
這一舉動讓在場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氣,再次審視著跪在地上答謝的洛紫風。
轉過身子,洛紫風再次冷淡的掃了眾人一眼,雖不懂這兩樣東西的含義,可單看眾人原本嘲諷的表情,瞬間被震驚取代,反應快的,臉上竟掛上了諂媚的笑意,洛紫風便知這兩樣東西,必定代表著自己不知道的權利。
對著眾人,洛紫風盈盈一拜,直起身子,輕聲開口道:“相公今日不在,紫風就不一一為長輩奉茶了,改日定當與相公一起登門拜茶!”說罷,轉身就要出屋。
“站住,不要以為你得了環龍佩和鳳環鐲就可以如此目無尊長了!”還是那個聲音,那個諷刺中帶著恨意的聲音。
洛紫風轉身尋聲看去,一個瘦幹幹的中年男子,在人群中靠後的位置站著,按照站立的位置看,應該不屬於靖王府族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