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太監聞聲推開門,躬身引著段天宇和洛紫菲進了禦書房後閃身退到兩側。
“何事?”寅奉皇帝低頭猶自批著奏章,出口的聲音渾厚而低沉。
“臣(臣婦)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段天宇和洛紫菲一起跪在地上,行著大禮!
“又有事求朕?”寅奉皇帝開口詢問,頭仍未抬,手中持筆,仍唰唰的批閱著奏章!
“臣不敢,臣是來求皇上恕罪的!”段天宇沉聲開口。
洛紫菲心底頓時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恕罪?什麼罪?段天宇恕罪何須帶著自己來?
洛紫菲轉頭一臉詢問的看向低頭不語的段天宇,眼裏帶著一絲警告和怒氣,段天宇……你最好不要讓我猜中!
感受到洛紫菲射過來的帶著警告的視線,段天宇仍置之不理,臉上是一貫的冰冷,垂頭抱拳跪在原地。
“恕罪?何罪之有?”寅奉皇帝終於放下手中的奏章,抬頭看向段天宇。
安仁自身邊看出,寅奉皇帝臉上比平日見段天宇時多了一絲威嚴,往日對世子那份特殊的恩寵,今日竟然全不存在,這讓安仁忍不住提起了心,小心的應付著。
段天宇別有深意的看了看周圍,卻見寅奉皇帝沒有屏退左右的意思,便幹脆直白的開口道:“臣懇請皇上退避左右!”
安仁看了看寅奉皇上的臉色,隨即躬身退步,帶著屋裏伺候的宮女太監們出了禦書房。
寅奉皇帝抬眼看向段天宇,雖一言未發,卻讓跪在旁邊的洛紫菲感受到了他周身散發的王者威儀,那指點江山的君王霸氣還有……一絲冷冽!
這讓洛紫菲的心更慌了一分,不是因為害怕麵聖,而是因為這詭異的氣氛,讓她覺得有什麼要緊的事將要一觸即發。
段天宇仰頭抱拳說道:“皇上,臣最該萬死,懇請皇上恕罪,恕……臣妻之罪!”
段天宇說完,在洛紫菲慌亂的眼神下,伸手用不容洛紫菲拒絕的速度,撕去了洛紫菲臉上的‘蟬悅’!
洛紫菲驚在原地,雙手本能的附上臉頰,不明所以的看著段天宇,一臉的不可置信,嘴裏喃喃無聲的開口:“為什麼?”
寅奉皇帝詫異的看著這一出‘變臉’,驚訝的視線在洛紫菲臉上和段天宇手裏那張薄如蟬翼的麵皮上來回。
避開洛紫菲詢問的視線,和她眼裏的傷痛,段天宇轉頭對寅奉皇帝開口道:“她就是我娶的女人,也是我要找的女人,臣……懇請皇上恕臣妻之罪!”
驚詫過後,寅奉皇帝一臉怒容的看著洛紫菲,淩厲的眼神像是要穿透洛紫菲一般,語調緩慢,聲音卻犀利:“恕罪?欺君之罪?”猛地一拍龍案,站起身子怒吼道:“當……滅……九……族!”
段天宇垂頭抱拳:“臣……懇請皇上恕罪,臣願代臣妻之過,甘願受皇上處罰!”
“你是吃準朕不會處罰你嗎?”寅奉皇帝冷聲怒喝道。
“臣不敢!”段天宇仰頭看向寅奉皇帝:“臣今天來,就是要聽憑皇上處罰的,唯有一條,臣妻身上有皇上禦賜的‘免死金牌’求皇上對臣妻網開一麵!”
寅奉皇帝氣憤的自禦座上走了下來,抬手指著段天宇,氣的說不出話來,原來給朕要免死金牌,就是要保住這個女子,原來你早就知道,早就開始算計朕了。
接觸到寅奉皇帝的怒火和殺氣,段天宇深吸一口氣,向前跪移一步將洛紫菲擋在身後,隨即大手在洛紫菲麵前一伸,眼神卻緊盯著怒火中燒的寅奉皇帝:“把金牌拿出來!”
“我……忘……帶……了!”洛紫菲很、很、很淡定的說道。
段天宇吃驚的回過頭,和寅奉皇帝一起愣愣的看著洛紫菲,片刻才找到聲音問道:“你……忘帶了?”
寅奉皇帝微愣之下,不禁失笑出聲!
明知犯了欺君之罪的人,得了免死金牌還不天天像得了命似的帶在身上,竟然能……忘了帶?從大夏朝建立之初就沒見過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寅奉皇帝眼底雖仍有殺氣,卻也不再像剛才那樣銳利!
段天宇吃驚之餘,快速的衝寅奉皇帝磕了個頭:“臣……懇請皇上饒過臣妻,臣願意做任何事,求皇上!”言語裏有著不受控製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