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亭建喘著氣,眼中殺氣頓現,衝著林剛陰狠的一笑,隨即開口道:“本副都統要去領郡主的懿旨,便宜你了,就給你個痛快,來人……”
“林剛上前一並接旨!”未能吳亭建將話說完,爾均接著大聲宣旨,話音未落,人已經一閃至場內,將渾身是血的林剛提了起來,嘴裏難得的解釋一句:“你死……也得接完郡主懿旨以後!”說完,金色的身影一閃,人已經出了被將士們團團圍住的場子,將林剛丟在了馬車前。
吳亭建氣的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走到馬車前,對著洛紫菲單膝跪地:“下官吳亭建接旨!”
洛紫菲一臉惋惜的看了眼全身是血的林剛,重重的歎了口氣,隨即開口道:“吳副都統,林都統縱有千錯萬錯,此番已然被你傷至如此了,關鍵是你也‘砍’了這麼長時間了,也該消了氣了,那‘免死金牌’……代表的可是皇恩浩蕩呀!當然……吳副都統必然也是知道如此,才砍了這麼久後,仍留了林都統一命的,是吧!”
吳亭建聞言氣的臉發紫,剛要開口,卻被洛紫菲搶了言:“如此,本郡主替皇上犒慰三軍,特此下旨,林剛離職休養,吳亭建暫代都統一職!”
林剛聞言,艱難的爬起身子,跪在地上,口中話音顫抖無力:“臣……遵旨!”說完眼一翻,暈倒在地,沒了聲息!
吳亭建橫眉倒豎的瞪著‘裝死’裝的很利索的林剛,氣的嘴角狂抽,恨不得此刻就衝上去一刀砍下他的頭,可偏偏又不能這麼做,先別說站在林剛身側,武功看起來很強的那個一臉冰冷的麒麟衛不會給自己這個機會,就是給了,自己也不能在林剛昏死時當眾取他首級,戰時殺死是一會事,可現在自己若乘人之危,照紫菀郡主剛才的話,自己就是明目張膽的挑釁皇權,何況還會被在場所有將士們不恥,那樣一來自己真就是臭了,不是名聲臭,而是人品臭了!而在軍中,人品臭的人,帶不了兵!
吳亭建咬了咬牙,今日之帳咱們日後再算,深吸一口氣,開口怒聲道:“臣……遵旨!”說完不待洛紫菲開口,便站起身子,一擺手:“走……”
隨即片刻功夫,八千士兵便進了川州城,留下一片空地上被三萬士兵碾踏的痕跡!
段天宇自身後將洛紫菲擁在懷裏緊了緊,一個心有餘悸的安慰。
洛紫菲拍了拍段天宇的手背,回身衝段天宇無聲笑了笑,隨即自他懷裏走出,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林剛道:“林都統,人都走了,可以起來了!”
那林剛一個軲轆爬了起來,正式行了個軍禮,抱拳朗聲道:“臣林剛,拜見紫菀郡主!”聲音洪亮底氣十足,全然沒有剛才的‘瀕臨死亡’狀,縱使此刻渾身是血,仍難掩他威武淩然的軍人氣質。
見洛紫菲上下打量自己,林剛接著叩首道:“林剛多謝郡主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甘為郡主效犬馬之勞!”說完自懷裏掏出免死金牌,高高托起!
爾均自林剛手裏接過免死金牌,雙手送給段天宇!
自段天宇手裏接過免死金牌,洛紫菲看了看手裏完璧歸趙的巴掌大的牌牌,突然開口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不是給你的?”
“皇上不會給我這個,尤其是在剛才那樣的時候!”林剛說完,再次磕了個頭:“臣為川州百姓多謝郡主!”
洛紫菲凝眉沉思片刻,隨即開口輕聲問道:“你也覺得本郡剛才太過冒險了?”畢竟,現在而言,隻有這個林剛算是對川州軍尚且有點了解的!
“可這個冒險,臣以川州軍都統的角度看,是值得的,與臣這條賤命無關,而是為了整個川州城!”林剛開口道,那飛鳳冠上的珠簾,讓他看不清紫菀郡主的表情,可卻能感覺到紫菀郡主全身散發的凜冽的壓迫感,站在馬車上的身影並不高,甚至有些纖細,可那種自骨子裏散發的威儀,讓林剛不自覺的卑微的垂下頭,想了想,接著道:“那個吳亭建,雖然是土匪出身,但非常重義氣,對靖王爺很是死心塌地,此人的最大缺點是生性多疑,剛愎自用,對待不依附的屬下極其狠毒。臣此番遭此陷害,就是他懲戒不肯依附的將領,將其失手打死,又當其心腹的麵,將此事賴在臣身上,以至於那些不明所以的將士們會齊聲對臣討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