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櫥門內……放著一個不大的椅子,而遍尋不著的寅奉皇帝,此刻便坐在椅子上,頭發蓬亂的擋著半張臉,一臉癡呆,雙目失神的沒有焦距,一身的龍袍像是許久未換了,整個前襟都是飯跡,嘴裏不停開合著,卻沒發出一絲聲音。
對著門裏狂笑一聲……鄭煒類幹瘦的臉上猙獰著得意,翻身將慕容淩推在寅奉皇帝身上,嘴裏衝著顯然沒有意識的寅奉皇帝低吼道:“你的堂叔,巴不得你現在就死,你的女人在我的懷裏,不多久……你的江山就是我的了!你還怎麼對我指手畫腳?啊?”
慕容貴妃驚恐中抬頭,恍惚中見寅奉皇帝眼底寒光一閃,待細看時,那眼裏仍是一片無神癡傻。
如受煎熬般,慕容貴妃如被撕裂的娃娃,跌坐在地上,隨即快速的向後爬了兩步,遠離那個壁櫥,顫抖的看著那扇敞開的門。
鄭煒類冷哼一聲,將壁櫥的門關上,拉著慕容貴妃重回到了龍椅上:“怎麼怕了?他都已經傻了,有什麼好怕的!”
“煒類……不如……不如殺了他吧!”慕容淩自他身側仰頭一臉柔弱的說道。
鄭煒類搖頭冷笑:“靖王爺此刻巴不得我殺了寅奉皇帝!局時,再以擒賊的名義出兵鏟除我,反正這天下都是姓段的,朝中大臣們都不會有什麼意義!到時候他便不費吹灰之力坐擁天下!我做了這麼多,反倒讓他得了便宜!而我則不同,我是外姓人,所圖是改朝換代,一個不慎便會讓天下齊反,這寅奉皇帝是我最後的依仗,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殺了他!”
“你就不怕那靖王爺現在就起兵殺了你?”慕容貴妃疑惑的問道。
“他敢!”鄭煒類冷哼一聲,幹瘦的小臉更多了份陰狠:“我以寅奉皇帝之令,接管了這狗皇帝手裏的宮中禁衛軍,和段天宇特地為他訓練的禦林軍,隻這兩隻軍隊,他就休想輕易動我,再過幾日,等我將京城護衛軍和城防布控軍的兵權弄到手,就有他好看的!”
慕容貴妃聞言麵上一喜,知道自己還是投靠對人了,急忙嬌聲說道:“淩兒不管,你若做了皇帝,一定要讓我的兒子做太子!”
“好說!”鄭煒類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一個半老徐娘,真以為自己是國色天香了,如今用得著你,你倒真把自己當牌菜了!“朕又沒有孩子,立你的兒子那是自然!”
慕容貴妃聞言,更是喜笑顏開,單手扶上自己的肚子,眼裏多了一絲得意。
“行了……你快回去吧!估計那個‘如花郡主’找完歐陽貴妃,還會去找你的!找個機會,看看她是不是假冒的!”鄭煒類說完,推了慕容貴妃一把。
慕容貴妃踉蹌一步,轉身哀怨的看了鄭煒類一眼,身上被撕裂的衣服隻能簡單的搭在胸前,轉頭不甘心的移步,抬手便轉了圈案桌上的瓷瓶,屏風後響起了一陣機關拉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