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隨著一聲巨雷炸響,霎時間漂泊大雨紛至而下,延綿不絕,狂風怒吼,呼呼有聲,不經意間聽起來就像一個無助掙紮的人兒在淒涼的哭泣。
青娥抱著孩子坐在床上,不時的炸雷使得孩子較小的身體一陣悸動,最後哇哇大哭了起來,青娥一麵哄著孩子,一麵讓丈夫楊繼宗把屋子的們關上。吱呀一聲,門關上了,屋子裏頓時昏暗了許多,而那不時的雷聲依舊如炸開了鍋,小雲天哭的更厲害了,青娥心疼的親了親兒子的額頭,不禁抱怨起這該死的鬼天氣。
直到第七日,大雨依舊,隻是那雷聲卻小了許多,孩子也不再哭鬧。楊繼宗一大早起來就開始忙活,他整理了幾件衣服和七八本書,用一個布包袱包了起來,來到床前,他先親了親妻子的額頭,又親了親兒子的額頭,隨後又囑咐了青娥幾句,便依依不舍的背起包袱拿了把油紙傘出門了,今天是他進城給孩子們授課的日子。這個男人一直很守時,別過頭後,青娥眼淚落了下來。
“爹爹很忙,孩兒你不要怪他,你長大了一定要好好孝順爹爹。”
隨即擦幹眼淚,低聲給兒子吟唱起了小時候她母親唱給她唱的童謠。
中午時分,破舊的大門一聲悶響,有人進來了。隨後就聽到:
“娘,終於可以見到兔子弟弟了,好高興。”
“嗬嗬,你呀,弟弟名字叫雲天,以後可不能叫小兔子哦。”
“不嘛,就叫小兔子,哼。”
說話間,兩人拿著一把滴水的油紙傘走進了屋子,來人正是水華嫂和寶柱。手裏提著幾個瓦罐,裏麵裝著可口的飯菜,青娥心裏一陣感動,待要下床迎接,水華嫂連忙走到床前製止了她。水華嫂把手中瓦罐放到了靠床的一個破舊桌子上,轉頭對青娥說道:“青娥妹子,女人坐月子時可不能隨便亂動哦。”
“嫂子,我是坐月子,又不是病人。”
“你呀,就好好做你的月子,這一個月嫂子的任務就是伺候月子,哈哈。”水華憨笑道。
“嫂子,這可不行,怎麼能讓你……”
“誒,妹子說的哪裏話,切莫說楊兄弟走之前到我家來苦苦相托,就是他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唉,這書生也真客氣的緊,還塞給我些許碎銀子……”說著便從腰間布袋裏掏出7顆大小不一的散碎銀子,放到桌子上。
“嫂子,這……這是我和繼宗的一片心意,請你一定要收下,再說那天你幫我接生,我夫妻二人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和張大哥的恩情呢。所以,你一定要收……”
“呸呸呸,你這話嫂子可就不愛聽了,這不是把我當外人麼?你我情同姐妹,那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再者說了,我水華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麼?這十裏八鄉的,大家有事也都招呼我一聲,你可見我何時收過錢財了?”
青娥眼圈發紅,握著水華嫂的手說不出話來。
“好啦好啦,快吃飯吧,這坐月子的女人呐,營養才是奶水的保障。”水華說道,“哦,對了,孩子喂過奶了嗎?”
“還沒有呢。”
“先喂孩子吃奶吧,這小東西現在可比你稀罕的多,哈哈。”水華嫂笑著說道。
青娥解開衣襟,把**塞進兒子嘴裏,小家夥吃的津津有味。
“小兔子弟弟!”寶柱笑嘻嘻的衝到床前,伸手輕輕在小雲天臉上撫摸著。
兩個大人皆被逗得一陣發笑。
看著這個繈褓中的可愛的小家夥,水華也滿心喜愛。道:“這小家夥粉粉嫩嫩的,真是個漂亮的孩子。”
“娘,人家小時候也是個漂亮的孩子呢,哼。”寶柱撅著嘴轉頭對水華說道。
水華和青娥又被逗得一陣大笑。
“小兔子弟弟,以後我就是你哥哥了,嘻嘻。”寶柱的手還在小雲天的臉上撫摸著。再觀小雲天,小家夥一邊雙手抱著母親的***津津有味的吮吸著甘甜的乳汁,一邊瞪大眼睛警惕的望著寶柱,生怕自己一鬆手和口,這個比自己大的家夥就會來搶自己的美味“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