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我不解的一愣,盯著芳菲,疑問道:“你說什麼?”
她剛想開口對我說些什麼,段溟陽喝道:“菲兒,如果你再說下去,我發誓,從現在起我就跟你斷絕關係,永遠不再踏進鄧王府半步!”
這麼嚴重的誓言,他都說得出口,看來他對我隱瞞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我很想知道是為什麼?轉眼隻見芳菲咬了一下嘴唇,憤恨地瞪了我一眼,極不情願的扭過頭去,氣道:“好!我不說就是了。”
我怔了片刻,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問道:“你,你還好吧?”
他抬頭看了看我,“沒事!就這點皮外傷,傷不到我!”
我看他神色平淡,說話之間全然不像受傷的樣子,言話之中暗自流露出一種關懷,心中微微一動,逼開他的視線,道:“在這裏,你已經是第二次出手救我了,上一次你求我,你的恩情,我還沒有來得及報答,這一次,我又多欠你一回,我……欠你一條人命,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還給你。”
他接過話去,說道:“我不用你還我一條人命,你隻要答應我,不讓他去殺我師兄就可以了!”
聞言,我揚起了柳眉,他的算盤打得好精啊!在他心裏,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他一定想不到,我先前說的那句話,是為了拭探他的。沒想到,他說的話竟然與我在心裏的猜測不謀而合,看來,我不用在暗自揣測了,這裏所發生的一切,一定是他事先派人盯住我的動向,在我來到這兒之前,已經提前部署好的!
好一個布局!好一招瞞天過海的苦肉計!
可惜啊,段溟陽,你這一步走得太快,太急了!你可曾想過,人總是吃一塹長一智的,有過一段痛苦的經曆之後,你以為,我還會那麼輕易相信一個外人嗎?我望著他,動了動嘴唇,久久沒有蹦出一個字來,想到他的確傷得不輕,隻得轉身就走,而他卻站起來,急忙追上來扯住我的手,問道:“憶如,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沒有回頭,隻道:“男女授受不親,段少爺,奴家是有夫家的人,請你放手!”
他匆忙放開我的手,連聲道:“對不起,是我一時太心急了,我不是有意的,請你不要生氣,不要介意……”
我看了看他身旁的芳菲,人家是位郡主,身份比我高貴,有她在他身旁,就算我再怎麼生氣,又能拿他怎麼樣?依照芳菲對他的感情,怕是我還沒有傷到他一根毫毛,便會被芳菲這朵玫瑰花,刺得體無完膚。
想到這裏,我不動聲色地望了他一眼,淡淡地笑了笑,道:“段少爺言重了,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我隻是有點好奇,想問你一些事情,可是,你都傷成這樣,我又怎麼好意思開口,我看,你還是快些回去找大夫治傷吧!”
他看著我,道:“這點小傷對我來說,真的沒事,你要是有事話,就問吧?”
我見他傷得那麼重,嘴上竟然說得雲淡風輕,根本就不把傷勢當回事兒,直直的望了他片刻,心中的懷疑不免又增添了幾分,淡淡地問道:“段少爺,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從我出了靖王府,就一直在背後跟蹤我?”
他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幹咳了幾聲,背過身去。此時,芳菲走過來扶他,剛想張嘴說話,卻又被他止住。他越是這樣,我心裏越是不舒服。這說明他心裏有鬼,他既然怕人知道,又何必這麼做?
一時之間,我突然恨自己太聰明了,如果我笨一些,興許就不會這樣自尋煩惱,不……不,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不能再上他的當了!
他想了想,說道:“今天遇上你,隻是一個巧合,我聽傅雲濤說,你懷孕了,不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其實,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不知道你肚子裏的……”
我打斷他的話,冷道:“你的問題,我是不會回答的。”
“為什麼?難道在你心裏就那麼討厭我,連一個問題都不願意回答我?”段溟陽望著她的背影,心裏的失落感又複加了一層,她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在她心裏一定很厭惡他吧!
我思索了良久,轉過身來,卻見他轉過身去,隻見那件藏青色的長袍染上了一片絢麗耀眼的鮮紅,衣角翩翩,隨風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