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起床號聲還沒有正式響起,兩輛民用小貨車便來到了位於城郊的一處機甲旅的駐紮地。
車子停在了正門口,副駕駛座上跳下一清秀少年,瘦瘦高高,俊俏的臉上揚著一股子朝氣蓬勃,站在原地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營地大門緩緩打開,幾個軍官從裏麵走了出來。
“季新,這裏。”為首的軍官衝少年揮了揮手,少年便招呼著貨車駛進了營地.
麻溜的走到那幾個軍官身旁,熟練的掏出煙盒然後幫著點上,為首的軍官摸了摸下巴濃密的胡渣笑道:“你小子,眼看著馬上就是聯邦統考了,現在還出來送貨,怎麼著.........怕哥幾個貪了你的工錢?”
名叫季新的少年笑嘻嘻的撓了撓頭發:“軍需官先生就是喜歡說笑話,貪我的工錢.....給您八個膽子您也不敢呀。”
軍需官被少年這番話給嗆的一口煙沒吐出來,捂著嘴巴在那猛烈的咳嗽,隔了許久之後才緩過神來,吐了口痰之後才一拳錘在季新的身上,罵了句:“小王八羔子......”
被打了一拳的季新也不惱,反而伸手拍了拍軍官的後背,嘻嘻哈哈的和一旁的幾人說笑著,看樣子少年在這裏混得很開。
兩輛貨車重新開了回來,從軍官手裏接過電子筆簽上自己的名字之後,季新重新上了車,衝為首的軍官吆喝道:“李哥,這周末別忘了來我店裏吃飯啊,好不容易嫂子來一趟,我也得見見未來的媳婦,放心放心,這頓我請。”
為首的軍官大怒:“老子女兒今年才六歲,小王八蛋你想幹什麼?”
“哎呀,感情就是要從小培養的嘛。”少年打了個哈哈。
“再敢胡說老子斃了你!”軍官說著就往腰際的配槍上摸去。
兩輛貨車揚塵而去,季新從車窗伸出一雙手晃了晃叫道:“別忘了啊,我還給我媳婦兒買禮物了呢。”
望著已經消失在地平線的火車,軍官把配槍收了回來,笑著搖了搖頭。
貨車開往市內,舒坦的靠在車椅上,季新掏出手機看了眼短信,滿意的點了點頭:“要不怎麼說小爺我就是喜歡和這幫殺才做買賣呢,你瞅瞅,轉賬多快。”
開車的司機長相憨厚,聽著季新的話之後說道:“老板,我記得你早上還有補習班。”
季新滑動光幕的手指沒有絲毫的停頓:“怕什麼。”
“可是老板你馬上就要統考了呀。”司機說道,“再不抓緊複習,我們都擔心您會落榜。”
季新依然不在乎:“怕什麼,又不是你去考。”
“可是........”司機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頗為憐憫的看了自己的小老板一眼,“您已經逃了半學期的補習班了,我怕季司令會派警衛排去酒樓抓您。”
聽完自家司機的話,季新放下了手機,滿臉的落寞,“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豬狗......我堂堂一輪聯邦八九點鍾的太陽,竟然要被萬惡的軍隊高層欺壓。”
司機眨了眨眼睛,然後十分遺憾的說道:“老板,是以萬物為芻狗,不是豬狗。”
“有區別嗎,這兩者之間有區別嗎?”季新被司機給弄得有些下不來台,憤怒的說道,“這根本不是重點,我一個立誌要念首都商學院的人,他個為老不尊的偏偏送我去念什麼軍事預科!”
季新的語氣依然憤慨:“這是對聯邦少年保護法的公然挑釁,壓榨我的天賦和精神,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聽完季新的抱怨,司機十分欣慰的點了點頭:“這回說對了。”
季新很想對司機說一句,論讀書多少,你是比不上我的,可這話到底還是沒那麼厚的臉皮說出來,小老板隻好擺了擺手:“算了,先回酒樓........我總得先吃口飯吧。”
司機依然憨厚的笑著,車子很快進了城內,停在了一間規模不小的酒樓前,小老板跳下了車,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走進了酒樓。
穿過大廳走到後堂,衝著牆上的一張黑白照片拜了拜,季新這才直起了身子,看著照片說道:“費叔,當年是您第一次發現我的,要不是您估摸著小子我就得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季新的眼珠子轉了轉,隨即訕笑道,“那什麼什麼,反正大恩不言謝。”
說著拿起一旁的電子賬單,邀功一般的叫道:“你瞅瞅這個月的帳,再創新高啊.......我可是把你留下來的酒樓做大了,你可得在天上好好保佑我才行。”
說著,便又拜了一拜。
做完這一切之後,季新衝廚房吼了幾聲,便回了大廳坐了一會,便有人端上了熱粥包子之類的早餐。
兩碗瘦肉粥,五個肉包子,吃飽喝足的小老板準備巡視一番自己的酒樓,正在收拾殘羹剩飯的服務員見著季新無所事事的樣子,提醒道:“老板,你該去補習班了。”
季新回過頭,拍了拍服務員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周啊......老板做什麼,你是不能管的,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