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中一愣。三足金烏高速飛行,無法刹時停下,隻一刹那,少年眼前一亮,視野開闊,天地茫茫,眼前竟然是一道萬丈深淵。那大怪獸疾速狂奔,竟衝下了深不見底了山崖中。
三足金烏在崖上盤旋,朝空中發出了幾聲尖銳的破鳴。少年望著那懸崖,深吸了一口氣。那崖壁陡如大刀劈成一般,垂直而下,連最擅長攀爬的猴子都無法在此生存,又是背對日光朝北,樹木鮮見,青苔倒是不少。它直直而下,大約一百多米便是茫茫水霧,根本無法看到崖底。
過了好一會,才聽到崖中傳回一聲巨響,想來是那大怪獸才摔到崖底,可見這懸崖之深,讓少年心中也不禁滲出了一絲冷汗,臉上的神情又是吃驚又是失落。他拍拍三足金烏,想下崖去看看,但怎奈三足金烏隻是在崖上盤旋,似乎在畏懼些什麼,並不敢下崖去。
“子升,不必下去了,那孽畜隻怕已摔得粉身碎骨了!”不知何時已站在崖邊的老者對少年說道。
三足金烏緩緩落於崖邊,少年走到老者旁,恭敬地說:“大伯,那大怪獸是什麼東西,竟有如此威力?”
老者望著茫茫山崖,說:“它是嗥奇獸!”
“啊!它就是嗥奇獸,天川十大神獸之一的嗥奇獸?”少年一臉的驚訝。
老者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卻變得有點凝重。
少年沉思片刻,說:“據侄兒所知,那嗥奇獸應是鮮陽族平陽城城主金湯池的靈獸,怎麼會無原無故自己跑出來摧城毀鎮,殘害百姓呢?”
老者長歎一聲:“它自己當然不會如此!隻怕另有原因。”
“啊?難道是它的主人金湯池派它來襲擊我族百姓?”少年怒氣衝冠,雙手握拳,骨頭格格作響:“鮮陽族的人也太不知好歹了,我族事事遷就忍讓於他,沒想到他們竟得寸進尺,公然如此挑釁我族,難道真的以為我們寒麗族沒人麼?”
老者道:“隻怕不是如此簡單!若隻是單純的挑釁,金湯池又怎麼會讓他鍾愛的靈獸隻身前來?靈獸再凶猛,終究不如人,這此不是白白葬送了一隻靈獸嗎?況且,據說,那金湯池此刻正在閉關修練——”老者沒有再說下去,隻是陷入了沉思當中。
少年何等聰明,聽老者這麼一說,立即也想到了一些什麼,說:“難道是有人從中做梗,想挑起鮮陽寒麗兩族間的戰爭?”
老者沒有說話,隻是背負雙手望向遠方。過了好一會,他才語重心長地說道:“極有可能!這個世上,許多人都在為名利權位明爭暗鬥,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他人之性命!子升,你萬萬不能成為這樣的人,知道嗎?”
看樣子,老者似乎心中有不少想法,隻是他不願說,少年也不便問。少年點頭說:“子升絕不會成為這樣的人,大伯放心!”
老者點了點頭。
少年又問:“大伯,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死了這麼多無辜的百姓,難道就這麼算了?”
老者道:“這個族裏自會有安排。看來我不能與你一道前往沃洲城了,你也該獨自己曆練曆練了,你就自己一個人帶著我給你的信前往沃洲城吧。我要回去將此事告知族裏,要盡快安撫受傷的百姓,他們都是可憐的弱者!”說完,老者長長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