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木穀的人為維斯舉行了盛大的葬禮,同時,雅瑪婆婆還舉行了一場隆重的驅魔法事,但納木穀裏的人們還是惶恐不安。十七年前的那一次無緣無因,突然連死8人,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一道心頭的傷疤。
時間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沒有歡樂,人人憂愁的一個多月。納木穀的人有的為了維斯的死而傷心難過,有的為了維斯的死因不明而擔驚受怕,各種流言蜚語層出不窮。但一個多月過去了,納木穀內卻平靜無事,平靜得就像是一潭死水。沒有人再死去,就連本來以為全身癱瘓,快要死的108歲的田伊老太太都撐過來了,據說這兩天還下床喝了兩碗粥。
於是,納木穀內以往歡樂的氣氛正慢慢恢複。隻有原平,一直在悶悶不樂。維斯走了,而她以前臉上常帶著的那種憂傷卻在原平的臉上得到了繼承。嶽俊和康古麗兩人多次勸說,也沒有什麼效果,隻好作罷。
這天夜晚,繁星點點。屋裏極其的悶熱,煩人的蚊子四處嗡嗡叫。許多人光著身子躺在床上不停地搖扇子,卻仍然難以入睡。
而嶽俊此時卻穿起衣服,一件黑色的緊身夜行衣,從頭到腳將自己裹起來。桌上的油燈被嶽俊輕輕吹滅,然後,他輕輕一躍,從窗戶中跳了出去。一出了窗戶,便立即施展輕功,在山林中疾奔而去。
嶽俊的修為當真是進步神速,一日千裏。一個月前和一個月後的變化當真令人刮目相看。此時,嶽俊如同一個黑暗中的幽靈在山林中自由穿梭,輕盈而快速。
不一會,嶽俊就來到一間屋子後,這間屋子正是哈克族長的家。嶽俊小心翼翼,如同一隻壁虎一般爬上了屋頂,然後悄無聲息地走到屋頂西南的一個角落。嶽俊俯趴在屋頂的脊梁上,一身的黑衣與黑色的瓦片容為一體,在黑夜中難以察覺。
嶽俊就這樣如同忍者一般趴著一動不動,夜氣越來越涼,露水打濕了他的衣服。
這一個多月,雖然納木穀中的其他人惶恐不安,擔心惡魔索命,做什麼都上心。然而嶽俊卻不一樣了,他通過康古麗,再通過塞擇金的女兒,撒車奇的妹妹,哈克族長的夫人,施展出一些小小的計兩,就得知塞擇金,撒車奇,哈克族長這幾人每逢初七、十四的晚上都會在半夜離開家。
如果哈薩說的是事實,那麼這幾人離開肯定是聚在一起開什麼秘密會議。既然這幾人是同夥,肯定要定期聚在一起商量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顯然是見不得人的,不然也不會把時間定在三更半夜。嶽俊感覺到,事情如哈薩所說的可能性已越來越大了。
嶽俊一動不動趴在屋頂上,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聽到了一些動靜,盡管那些動靜非常的微弱,但嶽俊超強的聽力還是聽出來了。他聽到有幾個人正向自己身子底下的這間房間走來。嶽俊底下的這間房間正是哈克族長的書房,嶽俊就是在裏麵接受哈克族長的真氣入注幫助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就聽到一聲輕輕的推門聲。嶽俊趕緊調整自己的呼吸,將自己的呼吸節奏與微微拂過的晚風調成一樣。在屋中的幾人都是絕世高手,隻要稍不留神,便會被他們發覺。
從聲音中聽,嶽俊感覺屋中至少有三個人。那幾個人進屋了,又聽到一陣輕輕拖動椅子的聲音。然後是輕輕的“撲!”的一聲,房中亮起了一點微弱的星光。嶽俊從早已撥開一條小縫的瓦片間望下去。好家夥,果然如同哈薩說的一樣,有四個人:哈克族長,雅瑪婆婆,撒車奇,塞擇金。燈光雖然微弱,但嶽俊還是可以肯定就是這四人。
屋子中那張桌子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兩把椅子,四個人分別各坐在一張椅子上。然後就沉默不語,都隻是望著桌上的那盞油燈,也不知要等什麼。就著那微弱的燈光,嶽俊看到雅瑪婆婆那抹著厚厚粉底的臉上還是慘白如雪;撒車奇一改平日笑嘻嘻,娘裏娘氣的表情,變得極嚴肅;塞擇金那枯瘦的臉依然麵無表情;而哈克族長的表情倒顯得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