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俊又坐在旁邊聽了一會那三人的談話,十來分鍾後,嶽俊就知道了那年輕人叫向陽光,是向江南的獨生兒子。自小被向江南送到馬嶺山的一個叫任平坤的老人那裏修習,平時極少回到沃洲城。旁邊那個中年人叫吳勝廣,那個小書童叫陳冠西,兩人都是向府自小就收留的下人。
向陽光等三人匆匆吃了些東西後,便起身向那七星院走去。
嶽俊也起身結帳,跟在他們後麵走向那七星院。
七星院前聚集了一大群年輕男人,粗一估計少說也有五六百人吧。嶽俊在那門前走了一圈,打量了一下門前那十來個奇異的守衛,發現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確實能感受到他們的強大功力。他們似乎也都看到嶽俊一眼,像是也感受到嶽俊身上有些與眾不同。嶽俊覺得奇怪,自己早已抑住體內真氣,不讓人察覺,他們怎麼……哦,是悟鳴寶刀,他們一定是注意到自己扛在肩上的這把刀了。
向陽光三人走向七星院的門前,與其中一個守衛交流了一翻,那守衛便轉向進屋裏通報。嶽陽光三人在外麵等候。這便惹得在門前等候許多的人一陣議論。本身他們三人一身白衣就顯得有些怪異,現在又發現他們竟然能夠得到守衛的通報,想來也必定不是凡人。
嶽俊假裝不輕意地圍著那七星院走了一圈,發現這七星院的圍牆都極高,而且牆上還有哨崗,每隔一段地方竟然還有守衛把守。當真是防守嚴密,若是此時大白天的想要偷偷進去,隻怕是很難。
嶽俊又回到了門前,他從眾人的議論聲中得知,這幾百人中,大部份是想來看珍杏兒的,當然也有少部份人和嶽俊一樣,想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弄到明日`比武大會的參賽資格牌。
其中有一人感歎說:“哎,此時都下午三點多了,裏麵的人早已將明日的比賽賽程安排好了,咱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四年後一定得提早來!”
另一個也歎氣說:“是啊!最好咱們就住在火焰城好了!”
“傻啊,四年後的比武大會還不一定在火焰城舉行呢!”
“其實,你們根本就不用管他什麼資格不資格的,到他們決出第一名時,你直接衝上台去打,打贏了大家都知道你是第一名,打輸了你也隻能怪自己了。”
人群中也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玩笑話,惹得大夥哈哈大笑,卻讓嶽俊為之一動。嶽俊心想,他說的實在是對極了,我為什麼要千方百計的去找那什麼資格牌呢,到時讓他們打,打出個第一名時,我再衝上台將那第一名打敗不就行了嗎。嶽俊心中大是興奮,但看到周圍的人都隻是當玩笑話一樣看待,他有些不解。
嶽俊拉起旁邊一位笑的很開心的男子問:“兄弟,我看剛才那位兄弟說得也挺有道理的呀,等到他們爭了第一名,然後咱再上去將那第一名打敗,那咱不就是第一名了嗎?”
這小兄弟又笑了,他望了望嶽俊,說:“大個子,說是這麼說,但是你能不能上台還很難說,周圍有那麼多的高手。這天川比武大會表麵上看是全天川人的比賽,其實隻是年輕人的比賽,周圍有許多中老年有極高武學造旨的人作評審和觀看,他們的修為就算是第一名也很難與之對敵,你豈能輕易登上擂台。就算你上了台,你也未必能打得贏那第一名,就算你打得贏,人家也不承認你是第一名,那珍杏兒姑娘也不會嫁給你。況且,還會落個擾亂大會之罪,整個天川的人都可以得而誅之,何必冒這樣的險呢?”
“嗬嗬,兄台說的實在有理!”嶽俊拱了拱手便離開了。但他心裏卻已打算就這樣實施了,到時等他們打個天翻地覆出了一個第一名後,自己再登台。嶽俊心想,能夠阻止自己上台的人隻怕不多,自己上台也不需要多少時間。況且,自己的目的也不是要那什麼第一名的稱號,也不要那珍杏兒,所以,那些都不成問題。
於是,嶽俊離開了七星院,往西城門外的客棧走回去,心中估計朱紫鈺和靈兒也該等急了。
……
在火焰城的西北邊,有一片老宅區。這裏全都是一片擁有一百年的老舊房子的民房。在一片喧囂的火焰城中,唯有這裏還有一點安寧。
西斜的太陽將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一個老人在一條幽深的巷子中走著,老人已經很老了,老到他自己都記不清自己的年紀了,花白的頭發,樹皮一般的皺紋,枯枝一般的手指,手柱著拐仗,躬著身子慢慢往前走。
如果你看著他的背影,你會認為這是一個時日不多的老人家,仿佛一陣風就能結束他的性命。但是當你看他的正麵,看到他那一雙銳利的眼睛,你就會覺得他至少還能活個五六十年。
老人拐了一個彎,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這一片老宅區裏的巷子如同迷宮一般,錯綜複雜,一般人若是走進來,極其容易迷路。老人當然不會迷路,他在這裏出生,在這裏長大,雖然年輕時離開過一般時間,但後來又回來了,所以,這裏的每一塊磚,每一塊瓦他都了如指掌,或者說,他已經成為這裏的一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