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痣玲似乎對這一帶很熟,隻見她拐了兩個彎,左右前後張望了一下,走到了另一條更黑更暗更小的巷子中。讓嶽俊感到奇怪的是,那是一條死巷,沒有通路也沒有門,不知她走入那裏做什麼。
隻見痣玲走到小巷的盡頭,那裏除了一扇窗戶什麼都沒有。痣玲在窗戶前停下,往後看了看,確定沒有人。然後她在那窗戶上“噠——噠噠——噠”敲了四下,嶽俊暗暗記下她敲的節奏,因為他知道這定然是暗號。
等了一會,那扇窗戶就“吱”的一聲,輕輕打開了。從窗戶中傳出了一絲幽幽的亮光,可見窗戶裏麵的屋子中點起了燈火。痣玲走到窗邊,把頭湊過去,低聲說了幾句。由於太遠,嶽俊也聽不到她說了什麼。
痣玲對窗戶裏的人說了幾句以後,就從身上拿出一個東西,透過那淡淡的亮光,嶽俊遠遠地看到好像是一封信,由於太遠,他無法肯定。痣玲把信交給了窗戶中的人後,立即退開。窗戶內的人立即把窗戶關上。痣玲又匆匆地往外走去,很快就走出了小巷子。
嶽俊在屋頂上想,要不要也去敲一敲那扇窗戶,然後趁機闖進去看看裏麵是什麼人與痣玲接應,再看看那封信上寫的是些什麼。不用說,那一定是些見不得人的陰謀,說不定還可以用來作證據,將那珍杏兒的陰謀曝光。
但嶽俊又想,如果現在冒然行動,就算看到那封信,但必然驚動了他們。他們的組織那麼龐大,況且還不能肯定那封信上寫的是不是能證明珍杏兒有陰謀,如此打草驚蛇實在不太值,不如放長線,釣大魚。
嶽俊隻是略一想,馬上往回走,剛好看到那痣玲走出了巷口,往街上行走。這時,她的動作變得輕鬆了許多,頭上的帽子也摘了下來,像是一個被關在家中許久了大小姐,對街上的各種飾物都極感興趣,顯示出了她的女孩本性。
嶽俊從屋頂上下來,若無其事地走出巷子,慢慢跟近痣玲。街上人來人往,痣玲倒也不易發覺嶽俊,更何況她此時完成了任務,無事一身輕,正在自由自在地逛著。
嶽俊一邊跟著她,一邊想:這樣跟著也不行吧,她已完成了任務,接下來估計就是和一般女孩一樣,在大街上亂逛。如此跟著估計也不會有什麼收獲,但就這麼放棄了也實在不幹心。
就在嶽俊猶豫不決時,他忽然看到了那痣玲腰間掛著一塊牌子,似乎是什麼出入的門牌。嶽俊實在看不清,便假裝不經意地走過痣玲身邊,就著旁邊路攤上的燈光,看到她腰間的那塊牌子確實是一個門牌,上麵還寫有“七星院”三個字。嶽俊心中一喜,有了這門牌,要進入重兵把守的七星院就方便多了。
於是,嶽俊毫不猶豫地與痣玲擦身而過,在她毫不知覺的情況下,她身上的那塊門牌已到了嶽俊的手中。痣玲慢慢越走越遠,嶽俊也不再跟著她,隻是看著手中的牌子,心想,要不要現在就去七星院一探究竟。但是朱紫鈺和靈兒又還都不見蹤影。
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嶽俊歎了一口氣,就算想找朱紫鈺和靈兒,也不知從何找起。那兩個丫頭也真是的,出去玩竟忘了時間,估計這個時候天黑了,也該回去了吧。想到她們兩都是易過容的,又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了,也該懂事了,估計也不會出什麼事情。現在手中有了這塊牌子,機不可失,還是趁那痣玲還在外麵逛街,趕在她前麵去七星院,看看那珍杏兒到底在搞些什麼陰謀。
說幹就幹,嶽俊從人流中走出來,轉身進入了一條無人的小巷中,然後縱身一躍,又跳到了屋頂上,然後就著東邊天上淡淡的月光施展輕功向城中七星院奔去。
……
火焰城西北方向的老宅區中的某條幽黑的巷子中。
上官雅伊神情緊張地一步一步走著。跟在她的身後是手舉著火把的小強。兩人輕手輕腳地走著,在窄小幽深靜得有些恐怕的巷子中,除了兩人的腳步聲和火把時而發出的“劈啪”聲,再沒有任何的聲響,靜得仿佛連兩人的呼吸聲都能聽得到。
“小……小姐,我看她們已經走出這片老宅區了,天都那麼黑了,算了吧!您還是早些回去休息,明天還要參加比武呢!”小強輕聲在上官雅伊身邊說。
“噓!”上官雅伊作了一個禁聲的動作,輕聲說:“我剛才看到她們往這邊走了,絕對沒錯。”
上官雅伊撥出手中的短刀,一步一步輕輕地向小巷的盡頭拐角處走去。
“啪!”忽然一聲響聲,在寂靜的小巷中格外的清晰銳耳。上官雅伊陡地轉身回頭,就看到小強苦著臉對她說:“對……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上官雅伊一看到掉到地上的一根木柴,再看看旁邊一戶人家門口堆著的一堆高高的木柴和稻草,她也看出剛才是小強不小心踢到,把一根木柴踢掉了下來。所有的想法不過隻是一瞬間的事,上官雅沒有說什麼,一把搶過小強手中的火把,然後立即衝到那小巷的盡頭拐角處向兩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