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升說:“那時,我當然沒有出生。我是聽家父閑聊時聊到鄭前輩了,我小時候,我的父親會將天川大陸中的英雄豪傑的事跡一個一個講給我聽,鄭前輩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家父當然也會跟我提起過!家父說,鄭前輩四十多年前的那次無棱山一戰,可謂是轟動全天川的大事,三歲小孩子都知道!”
竹子升一開始並沒有想到這人就是曾經的沃洲城主,隻是聽他們口口聲聲說嶽俊是大恩人,而嶽俊根本就沒做過什麼救人的事,唯一做的一件天下皆知的大事就是血洗向江南府城。再聯係到這老者一身的威嚴,隱隱中透著一股傲氣,一看就知是曾經呼風喚雨的人物。這才猛地想起,好像原來的沃洲城主就是姓鄭的。
竹子升有心賣弄了一下自已的博聞強記,把鄭重山誇得天花亂墜。那鄭重山雖然擺擺手嘴上客氣地說“過獎”,但聽到一個小輩提起自己的得意往事,還是非常的高興,臉上的那種自豪感還是顯現無餘。
鄭重山說:“老往事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轉而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跟嶽俊兄弟比起來,我也隻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了。若是我當年也有嶽兄弟的十分之一修為,也不至於被那向江南奪走沃洲城,也不至於要帶著家人遠走他鄉,躲在這樣的小鎮過日子!”
嶽俊終於明白了,原來是向江南搶了他鄭重山的沃洲城,而自己殺了向江南,所以這鄭重山才將自己當作是大恩人。嶽俊說:“真沒有想到,那向江南竟然還犯有這樣的一條大罪!”
鄭重山說:“那向江南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當年用奸計嫁禍於我們,實在是鄙俾之極。然而我鄭家也沒出息,這麼多年一直想要報仇卻連沃洲城都進不了。這次嶽兄弟將那偽君子一家血洗,也算是為我們鄭家出了一口惡氣!更是為了天下所有受過向江南所迫害的朋友出了一口惡氣。你實在是我們的大英雄啊!大恩人啊!”
嶽俊苦笑說:“這實在也是機緣巧合中的事,也算是那向江南作惡多端,就算是我不去收拾他,也自然是有人會去收拾他的。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老天爺也隻不過是借我之手,除掉他那樣的惡人罷了!這實在是天意啊!”
鄭重山對嶽俊大是欣賞,歎說:“嶽俊兄弟年紀輕輕就能對人生有如此感悟,實在是讓人佩服啊!”接著又轉身對兩個兒子說:“你們看看,嶽俊兄弟是不是真正的英雄君子!”
鄭雲宵、鄭雲南立即點頭,並表示對嶽俊的佩服。
嶽俊拱手說:“現在事情已經明了了,我們還有急事需要趕路,怒在下沒有時間陪前輩了!”
鄭重山歎了一口氣,說:“實在是遺憾啊,若是有機會能與嶽俊兄弟暢聊一翻,也不枉此生了!”
“老前輩真是太抬舉在下了,若是他日有緣,等我們歸程時定然再到天上人間來見各位!”嶽俊說。
鄭重山一家也紛紛對嶽俊等人拱手,正準備說些祝福話,這時,鄭重山又望向竹子升,說:“這位小兄弟博聞強記,竟然知道老夫四十多年前的往事,想必也是大戶人家,名門貴族子弟,不知小兄弟貴姓,令尊又是何許人也?”竹子升此時的打扮是一個中年人,但對於七十多歲的鄭重山來說,卻也可以稱之為“小兄弟“。
竹子升愣了一愣,他自然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份,但一時半會又想不出什麼說辭來,“嗯……嗯……”嗯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顯得很尷尬。
鄭重山自然也通情達理,他笑說:“如果小兄弟不方便透露,那就算了,他日希望有緣再與兩位相聚!”
“哎,那我呢?你好像很看不起我一樣?我的地位一點也不比他們兩個差!”上官雅伊說。
鄭重山嗬嗬一笑,說:“當然還有這位小姑娘,能與嶽俊兄弟一起的,自然也不可能太差!”
上官雅伊這才滿意,但聽到還是看在嶽俊的份上才誇自己,又是顯得極不開心。
嶽俊已經舉起悟鳴刀,喚出了幸亞。
鄭重山一家和竹子升看到了幸亞,俱是一驚,驚訝之餘又大是感歎,這嗥奇獸乃千古奇獸,一般人哪裏能尋得到,也隻有嶽俊這樣的好漢才配擁有。
嶽俊簡單地跟他們說了一下幸亞的來曆,然後便與鄭家四人告辭,再與竹子升、上官雅伊兩人一起跳上了幸亞的背上。
在鄭家四人的揮手和感歎聲中,幸亞雙翅一振,帶起一道強風,便騰空飛起。
很快,嶽俊三人就熬翔在了廣闊的藍天中。竹子升自己的坐駕雖然不是飛獸,但也乘過不少飛獸,像以前就常乘大伯竹長青的三足金烏。所以,坐在龐大的幸亞身上,並沒有任何的不適。而上官雅伊經過這兩天的飛行經驗,也漸漸的沒那麼害怕了,但依然不敢亂動,跟地上的她比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差別。
如此,三人坐於幸亞之上,看著廣闊無垠的藍天白雲,看著地上的連綿群山,一邊有的沒的聊著,倒也是暢快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