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剛才還在這裏,怎麼無影無蹤了?”木甄追到叢林荒處,再也找不到那個黑影。此地百草雜生,稀稀落落幾棵老樹,卻都毫無生氣,枯枝欲朽,敗葉零落。
“此地怎會如此荒涼!”木甄心中暗驚,在四周小心翼翼摸索著。眼前,一棵古樹上殘留三兩段枯枝,一隻烏鴉在上方呆立不聲不息。
“這好似夢裏的那棵枯樹!”木甄忽然覺得這枯樹相當眼熟,於是憑著記憶沿著夢裏出現的那條細細的血路繞過枯樹向前移步。
離村莊越來越遠了,木甄在迷霧中前進,離荒涼越來越近了!
隻見眼前一座巍峨高聳荒山,直入雲霄,山體多為巨石結成,一個階層一個階層往上疊,威嚴無比,山上林木甚少,結白的山石在晨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散發著偉大的光。如果不是沿著夢中那蜿蜒的血跡,木甄估計早已迷失在雲裏霧裏了。
“原來,這裏還有這樣一座山!”木甄在雲莊生活了十多年,第一次發現這座石山的存在。好奇心驅使木甄要攀岩此山。
忽然!“轟隆隆”一通巨響,在他踏出第一步的刹那,山體搖動起來,碩大的利石自山頂急速滾下,撲麵而來,眼看著滾到他麵前,他兩手一推,刀鋒般尖銳的石鋒割得他鮮血直流,勉強將巨石推到一邊,卻也招架不住。巨石連連,木甄進退兩難。
“轟隆隆”,山頂滾石聲不斷。木甄未能踏上山體一步,巨石卻一個接一個不斷滾落!氣勢洶湧得不讓任何人接近!不得已木甄隻好退到一旁靜觀。
很快,巨石滾落的規律就被木甄摸清了,他開始繞著圈走,躲避滾落巨石襲擊!這招還真挺湊效。好不容易攀過一堆堆曲折的山岩,他終於攀上了山端!
就在刹那,木甄驚呆了!這正是昨夜他夢中的那座石山,那棵古梧桐一如夢中的孤零!夢裏那個空心女人,那痛切的笛聲,無不像魔力一樣吸引著他,以至於無法停止腳步。
“好威武的圖騰!”木甄呆住了,他從沒見過這麼威武壯觀的石像,像狼,似豹,如虎,似麒麟,個個仰天長嘯的模樣,圍繞著中間的一朵含苞欲放的石蓮,而含苞欲放的石蓮卻被一具巨蟒的枯骨緊緊禁錮,沒有了盛開的自由。
枯骨禁錮了石蓮的狀,卻禁錮不了石蓮的氣息,飄渺的紫氣像花香一樣從花苞細縫中散發,迷夢般空幻,絲絲縷縷往空中凝聚。而石蓮旁邊那棵孤零無葉的梧桐,卻稀疏掛著一些古色的小果,偶爾從枯枝上墜落,跳進石蓮裏。
這是一座墓塚嗎?木甄看著老榕樹凋零的枯枝和殘葉,直直地向那盛開的石蓮走去。這仿佛是夢,卻亦非夢,他感覺到一個滲入心肺的聲音在呼喚著他前進,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強烈地吸引著他向前走去,不容回頭!他離石蓮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快停下!”就在木甄要邁入石像圈中的瞬間,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將他重重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