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3)

站在海岸,向遠方眺望,隱約可以看見遠海裏仿佛有許多飄浮不定的影子在晃動;近處看時卻發現那些影子至少有十幾座大大小小的島子星羅棋布地在海裏矗立著,那些島子當中麵積最大的看上去也不過十幾公裏的樣子。因為那島子長長的像龍,所以叫“長龍島”。

長龍島離陸地最近,乘船到陸地上的蓬山碼頭也不過三四十分鍾的時間;它既是群島之首,也是龍縣核心府地。飛速發展的時代很快摘掉它窮山惡水的舊帽子,變成美麗富饒的島城,像巨龍一樣騰飛起來。

一個小時對開一次的航班應該說是方便快捷的,隻是別碰上倒黴的大風天。島上的人最怕,最煩也最不願意看到壞天的日子。天壞了,人也就壞了。怎麼會呢?想出島的出不去,想進島的進不來,什麼事情要經曆風雨,曆盡磨難的。好事多磨的。

憑天意,憑運氣,趕巧兒或許會諸事順暢些的。人定勝天是絕對正確的。什麼事情皆有可能成現實。據說龍山市政的決策者們正為此事—人們的願望—跨海大橋,挖苦心思地勾劃宏偉藍圖,意在替民解憂。或許這隻是一個構思、一個設想,一個美夢,一個充滿了浪漫色彩的狂人夢,遙不可及又可以說難於上青天。可是,世上無難事,隻要肯登攀。隻要有了人,有了這種敢於攀登高峰的雄心壯誌,就沒有克服不了戰勝不了的困難。跨海大橋早晚要建起來的,隻是時間問題罷了,倘若人們實現了這個夢寐以求的願望,自然沒有誰會再去為來自大自然的困擾去愁眉苦臉的。

說過了願望,再說一些島上的富裕狀況。島上的海水是很優質的“純生”般的純海水。海水中鮑魚海參對蝦扇貝,野生的,放養殖的比比皆是,個個長的體肥膘壯。價格也好哇,貴族式的海產品,幾乎讓島人賺下了三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不說穿衣戴帽,隻講錢,樹葉子一樣觸手可及,流金淌銀也算恰到好處吧。在島上,錢不再是人們的唯一,像關在籠子裏的島兒想飛出去自由自在的地生活。

巴掌大的島子卻也小可憐,無法容得下那些像財大氣粗的純爺們娘兒價。島上的純新鮮空氣已經無法滿足他們的需求,都想飛出去享受一下大世界的精彩無比。飛出去他們是有充分的條件的,更是隨心所欲的。飛吧!

回頭再說說那輛從縣城(島上)的石嘴村方向開出來的“華夏—中華”黑氣小轎車和車上的人。小轎車裏坐著兩個人——兩個胖瘦不一樣,年齡不一樣的女人。

那個大的又不算老的女人,體態有些超肥。她是開車的,也是那輛車的主人,那輛車是女主人的那個已經爬到縣付局座位上的老公做為結婚彩禮送給她的。老公的每一次升級,她都會說是“爬”上去的。車子雖然是花老公的錢買的,她也不是那麼千恩萬謝的。因為老公隻不過為她買了輛車,而她卻把老公托到了付局長的位子上。算命先生說她長得福態,一付旺夫相,憑這付旺夫相她的老人會因她的福氣“蹭蹭”向上爬的。說不定日後的“局座”非他老公莫屬。她相信了,信死了。憑目前的狀況來看,一切皆有可能的。

她的“旺夫相”,旺了她老公,也旺了她自己,手裏攥著錢,包裏裝著錢,眼裏瞅著錢,心裏夢想著她的錢會像流水一樣越聚越多,像產蛋雞一樣一個接一個地往自己家的雞窩裏下,一隻、十隻、百隻、千隻、萬隻、十萬隻,更多更多的雞,更多更多的蛋,更多更多的錢,用不盡,花不完。可是,她仿佛去錯了地方。那個到處是黃金,到處是陷阱的大城市,卻給她惹出太多太多的麻煩。麻煩讓她始料不及的,壓根就沒去想過。憑她的聰明是沒有誰可以騙得了她的。可是,她還是被人涮了,不知不覺中上了當。她在龍山已經找好一幫替她辦事的人,剛才她接的就是那幫已經等的不耐煩的人打來的。她說她正朝碼頭上趕。她的車到了碼頭的時間大概是早晨八點十分左右。這個時候要出島的人很多,誰都想趕早兒走出去,不耽誤去大陸的大城裏辦任何事情,抓緊點當天還可以打來回,晚了就會產生許多麻煩。人畫擠擠。島上平日裏的寂靜在碼頭上被徹底打破。趕集似的熱鬧一時。

八點半鍾的時侯,那女人和那輛車還有那個小巧玲瓏的女孩一起進了客船底艙的停車場。

小女孩進了客艙。大女人從底艙的階梯爬上了客艙最頂層。站在甲板上,手扶鐵欄杆,心煩意亂地又萬分著急地遙望著自己家的方向。肥胖的大腦袋就像一架開啟的機器,不停地轉動著。

在客船拔錨起航的時候,那女人仿佛想的入了迷,絲毫沒感覺到船在向前動,慢慢的,漸漸地變成快快地向前車子一樣飛起。

像這艘能容納三四百號人的大客船,從小到大來來回回的不知道座過多少回,卻從來沒像今天這樣著急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