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東西給她。”坐在中間一直沉默不語,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大叔盯著她好一陣子才開口說道。
然後坐在他旁邊的那個看起來很像高層人員的女人,提起桌上的電話,按了幾個鍵,撥通後又低頭對著說了幾句。
韻言收回自己目光,低頭開始看自己的雙手,不仔細看還以為她是在發呆,可是再仔細看她,就會發現她的眉頭時而放鬆,時而緊皺。
沒過多久,很快就有一個工作人員敲門走進來,手裏還拿著韻言需要的紙筆。
韻言抬起頭,對著工作人員說了聲“謝謝”,就拿過紙筆,坐到那部白色鋼琴前麵。隻見韻言慢慢放鬆情緒,讓自己漸漸投入音樂的世界裏,想象自己在一間寧靜而空蕩的房間裏,四麵雪白的牆壁,還有一部鋼琴。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要用音樂把這件房間填上絢麗的色彩,粉刷出最完美的畫麵。
坐在最右邊的評審,一見韻言若無旁人坐在鋼琴前麵,他皺起眉頭,與旁邊的評審相互對視,大家都對韻言的態度感到不滿,他剛想開口,就看到坐在中間的那位,做了個製止的手勢,示意他們安靜下來。
端坐在鋼琴前的韻言緊閉著眼,她的腦海中正走馬花燈地播放出她上一世的畫麵。前世她生於音樂世家,爸媽都是世界享譽盛名的音樂家,所以當她出生以後,理所當然地就成為了眾人的焦點。大家都猜想她遺傳了爸媽的優良血統,長大以後,該有多麼出色的才華啊!
大家都隻看到表麵,音樂家生的小孩一定就會有音樂天賦嗎?
韻言她不知道,她隻知道,從她有記憶以來,每天都在練習各種各樣的樂器,她的人生就是不停練習、認知樂理、考級、演奏、練習、認知、考級.......
小時候,她也曾反抗過。為什麼?為什麼我從來就不能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出去玩?為什麼我不可以有玩具?為什麼我隻能呆在樂器房裏一遍又一遍地練習樂器?
每當學校有小朋友跟其他人訴說著自己的父母怎麼疼愛她,周末又帶她去哪裏玩,帶她上街去哪裏吃好吃的......大部分時候,韻言也隻能在安靜地躲在一邊默默地聽著,她的父母從來沒有帶她去旅遊,沒有帶她出去吃過一頓飯,甚至沒有給她買過一件玩具。
所以,在她十六歲的那年,她離家出走了。
她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著,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市中心的演奏廳。她苦笑了一下,原來自己除了家以外,最熟悉的地方竟然是這裏。
就在那天,她走進空無一人的演奏廳裏,遇見了正在台上表演的宏(不記得宏是誰的親就去看序吧!)。
宏也是個玩音樂的,他跟韻言差不多大,不同的是,他對音樂充滿了熱情。
她就是在他這裏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音樂。
韻言睜開雙眼,散發出繞眼奪目的動人光彩,白哲分明的手指毫不猶豫地彈響了第一個音。
半個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