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嗎?”周泰眉目舒展,似乎成竹在胸。
蘇紫橋皺了皺眉:“你還有什麼能耐?”
“你們未免太小看我了,既然敢引誘他前來,必是有萬全之策……”周泰一邊說,一邊向後退,突然,他右臂一抬,一道火光閃過,嗆人的濃煙在麵前炸開,暈人的煙氣飛入眼睛,又疼又癢。
“怎麼回事?”蘇紫橋下意識伸手去抓什麼,一隻細潤的手掌,輕輕將她包住。
暖流,直達心底。
“周泰跑了。”濃煙散去,她第一眼就看到江寒月。
翻了翻眼睛,蘇紫橋不屑道:“原來,這就是他的本事。”
江寒月卻不在乎,隻將她的手抓得更緊:“你沒事就好。”
蘇紫橋倏地轉過頭,看了他半晌,笑道:“這句話該是我說的。”
“我沒想到你會來。”他言不達意,蘇紫橋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我們是朋友嘛,當然要幫你了。”她大大咧咧笑著,順勢將手抽了出來。
江寒月呆愣,有些失神地問:“朋友?”
蘇紫橋不解,“怎麼了?”
江寒月回神,淡然道:“沒什麼,隻是有些累了。”
“對啊,怎能不累,為了這些事,你一定沒有好好休息過。”她歡快地跳到他身邊,拉住他的手臂:“去休息一下吧,你的臉色很不好呢。”
江寒月沒動,他靜靜看著她,眼底有淺淺的波光,緩緩流動。
不知為何,這樣的眼神,讓蘇紫橋感覺到沉痛,記憶中的一雙眼眸,也曾如此無助傷神過。
她別開眼,細聲道:“這裏好多人呢,你不要先做個安排嗎?”
她沒想到,江寒月的安排,竟是將教主之位禪讓於她。
這簡直,是在開玩笑!
所以,她當成拒絕了。
要她做教主,江寒月的腦子一定是壞了。
被迫的,她隻好當著眾人的麵,將江寒月的領導才能,誇了個天花亂墜,反正江寒月本來就是他們的教主,她這一招順水推舟,也不見得是壞事。
現在讓她覺得心煩的是,幾天前所見的那個醜陋女人,以及在冥教大殿上冒充她的那名女子,這一切的懸疑,讓她心頭越發紛亂惶恐。
當江寒月揭下女子麵紗的一刹那,她幾乎驚叫起來。
那個傳說早已殉葬的的女子,怎會出現在冥教大殿之內。
這一切,是否早有預謀。
丹妃……
她暗暗呢喃著,心中陣陣空落。
“小姐,你又在想什麼呢?”凝兒搖搖頭,不禁歎了口氣。
蘇紫橋站了一會兒,突然轉過頭:“凝兒,你說一個女人,她本來可以享受最優越的生活,可她為什麼要逃走?”
凝兒“啊”了一聲,滿臉不解。
蘇紫橋有些煩躁,走到凝兒身邊,困惑道:“皇宮不好嗎?為什麼要投靠蕭袁?”
凝兒越發不解:“小姐,你在說什麼呢?”
歎口氣,蘇紫橋沮喪地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啊,怎麼這麼亂,我的頭都痛死了!”
“小姐,你頭疼!”凝兒慌忙上前查看。
蘇紫橋用力甩了甩頭:“是心煩啊!”
“既然心煩,不如去找江教主啊,他一直惦記著小姐呢。”凝兒提議。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蘇紫橋覺得更心煩。
她不想欠江寒月人情,也不想背負什麼情債,本來平靜的生活,又變得亂七八糟,這根本與她原先的想法不符。
“煩死了!”蘇紫橋大力捶了一下桌子,然後站起身,飛快地跑出門。
日子再這麼過下去,她非要發瘋不可!
她要去問問江寒月,那個蕭袁和他究竟有什麼關係!
總感覺事情不簡單,江寒月這麼斯文的人,竟然會殺人如麻,怎麼說她都不信,還有他那個奇奇怪怪的稱號,什麼“恨天”,他真的就那麼憎恨自己的命運嗎?可是看起來又不像啊!
一邊跑一邊想,冷不丁撞到一個人。
“對不起。”她說了一句,就要走開。
“蘇姑娘好急的性子啊。”一個略帶稚氣的聲音柔柔飄來。
她停下腳步,詫異轉頭:“啊,是你。”
穆娜走到她身邊,上下打量她一番,道:“果真有老教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