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算扳回一局,之前不是也看到他脫光光的樣子了嗎?這麼說來,她也不算吃虧嘍。
唉,她這都在亂想什麼啊!
林墨琰說她的腦袋有問題,看來真是不假。
這在她胡思亂想的當口,江寒月身子猛地一陣抽搐,突然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呀,這實在怎麼回事!”她驚得臉色大變。
朔擺擺手,冷靜道:“不礙事,教主已經將血蠱逼出來了。”
蘇紫橋愣愣瞅著地上的一灘黑血,歪歪眼睛道:“這樣就算完了?”
“沒錯。”
“我還以為會怎麼驚心動魄呢。”撫著手腕處的傷口,蘇紫橋覺得有些委屈。憑什麼要她那麼痛苦,取蠱的人卻這麼輕鬆啊!
不公平,簡直太不公平了!
可她不知道,取蠱之人所承受的痛苦,並非她可以想象的,隻因她在場,江寒月拚命忍耐罷了,否則他現在也不會昏迷過去。
“凝兒,你說我這麼做,到底對不對?”事後,蘇紫橋這麼問凝兒。
凝兒道:“小姐覺得是對的,那就一定是對的。”
“為什麼?”
“因為遵從自己的意願最重要,哪怕會有痛苦,也會開心。”
蘇紫橋笑起來:“凝兒說的對,遵從自己的心願最重要,總是瞻前顧後,會失去很多快樂。”
反正她也沒有興趣做冥教教主,不如就送江寒月一個人情,既然他想要得到整個冥教,她幫了他,他就會開心,他開心了,她也會開心。
能以自己的力量幫助別人,這是用多少錢財都換不來的自豪與喜悅感,所以,不管她現在做了什麼,以後都不會後悔。
“小姐,你休息一會兒吧,這幾天你也受了不少苦。”凝兒為她掖好被角,便出了房。
蘇紫橋歎一身,向門外道:“你站在那裏累不累,要進就進來嘛。”
不一會兒,白色的衣擺飄至眼前。
“多謝。”隔了半晌,江寒月才說出一句話。
蘇紫橋當然知道他什麼意思,自他逼出蠱毒後,她就奉獻出自己的鮮血,為教中的每一個人解蠱,之後的下場就是,她嚴重貧血。
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在現代,這叫做義務獻血,隻不過獻血的頻率快了點,不過她每天吃好喝好,也沒什麼損失。
說到底,還是她的那幾句話,使江寒月心存愧疚。
取血的時候,她當著所有教眾,說這個主意是江寒月提出的,目的隻為了大家可以過正常的生活,然後理所應當的,江寒月獲得了眾教徒的擁戴。
她成功地為他提高了人氣,然後,他也隨之產生無止無盡的內疚感。
她就是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內疚的,想當初他在青樓脅持她時,可一點也不覺得心有愧疚。
“坐吧。”她瞪著他,發現他好久都沒有反應,隻好親自開口。
漆黑的眼瞳蕩起一層微波,他終於在床榻邊坐下。
“你不用感到內疚,真的。”她盡力使自己顯得非常無所謂:“你做教主,我也可以沾光啊,你想想,教中這麼多麻煩事,要是讓我來解決,我一定頭疼死了!現在好了,由你做教主,我就當千年米蟲,吃好喝好享受好,豈不是比自己做教主好得多嗎?”
這麼一說,連她自己也覺得頗有道理,可江寒月還是一副愁思不解的神情。
“拜托,我都這麼說了,你好歹給點反應。”她氣憤地癟起嘴巴,瞪著麵前的一塊大木頭。
“我欠你的太多了。”終於,他說了一句話。
可這句話還不如不說的好,蘇紫橋一聽,火氣更大:“我說你是個木頭腦袋啊,我最討厭聽這種話了。”
“對不起,我……隻是感激你。”他笑了一下,開始不像木頭了。
“嗯,這就對了,都是朋友嘛,說這些有的沒的,多傷感情啊!”她笑著輕錘了他一拳。
他忽而抬起眼,認真道:“是,我不應該隻在口頭道謝,應該對你有實際的補償。”
蘇紫橋徹底呆了。
這個江寒月,真是榆木腦袋,還是故意給她氣受啊!
一說到這麼補償,蘇紫橋怎麼都覺得很是奇怪。
“你沒欠我什麼,幹嘛要補償!”她氣得牙齒咯咯作響。
江寒月飛速瞥了她一眼,聲音低微:“如果你可以忘了他,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