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沒有理會江寒月,隻對蘇紫橋道:“原來是楚二小姐。”
“快說,明煜他怎麼了?”蘇紫橋對那些虛禮反感的很。
“皇上他被困在十裏外的鹿涼坡,我衝破重重包圍,正欲回京城求援。”
“什麼?”蘇紫橋大驚,明煜不是在京城嗎?
“皇上怎麼會到這裏來?誰讓他來的?”
男子痛聲道:“蕭袁請皇上來此一聚,甘願臣服。本來朝中諸臣皆反對,可皇上聽聞……”
“聽聞什麼?”蘇紫橋頓感不妙。
“聽聞小姐在他手中,便不顧一切前來。”男子聲音中有著淡淡悲痛。
蘇紫橋緊緊握著手裏的金牌,心中忽而襲上一股淡淡的酸愁。
明煜……他怎麼這麼白癡啊!
蘇紫橋氣憤地扔下金牌:“這件事由我而起,就由我去解決,我不會讓蕭袁奸計得逞的。”
“楚二小姐……你……”男子似乎有話要說。
蘇紫橋瞥了眼地上的金牌,對他道:“你趕快拿著令牌回京城去,晚一步後果不堪設想,你要說的我明白,我若是見到皇上,我會勸他的。”
男子撿起令牌,艱難地從地上站起:“多謝小姐成全。”
說完,翻窗而去。
“明煜不會放棄。”半晌,江寒月突然道。
蘇紫橋正在沉思,被他突然發出的聲音一嚇,思緒全部混亂。
“什麼放棄不放棄的,你說什麼呢?”蘇紫橋白了他一眼。
“江山與美人,孰輕孰重?”江寒月似乎在自言自語,但又像是在對蘇紫橋說:“明煜野心很大,江山之爭,他已經獲全勝,隻有這美人……”眼光向蘇紫橋望來。
“我?”蘇紫橋好笑地指著自己:“你在開玩笑吧?照你的意思,我豈不成了紅顏禍水?”
“誰說不會呢?”江寒月淺淺笑著,眸光卻閃過一絲冷厲。
“我才不要做這禍國紅顏呢,我要找一個最愛的人,與我白頭到老,妃子什麼的,我才不稀罕,最重要的是快樂,金錢和權力都是虛浮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有什麼意思,不容瀟灑自由,海闊天空。”她笑嘻嘻說著,完全沒注意到江寒月清暖不一的眼神。
“明煜的心思,不可測。”江寒月淡淡吐出幾個字。
“不可測就不測唄,本姑娘才不陪他玩過家家,等這事一完,我就再也不見他了。”蘇紫橋盤算著以後該怎麼甩掉明煜,又不至於讓他老羞成怒。
“現在怎麼辦?”江寒月似乎不願再這個事情上周旋,於是轉換話題。
聞言,蘇紫橋低呼一聲。剛才她就是在想接下來的事宜,被江寒月一打斷,就全部忘了。
“我們混進鹿涼坡。”蘇紫橋道。
“不可!”江寒月急忙阻止。
“沒有其他辦法,隻要能將明煜救出來,一切就好辦了。”蘇紫橋伸了個懶腰,一頭倒在床上:“你知道這個辦法最好卻最冒險,對不對?但我就是喜歡冒險,別勸我了,現在好好睡一覺,天亮之前,我們就出發。”
“你這是胡鬧。”江寒月有些著惱。
“困啊,好困啊,你來不來睡,我把外邊留給你,困了就來躺著,記得啊。”蘇紫橋翻了個身,將身後一大片地方空出來。
江寒月瞪著那片空下來的地方,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阿橋。”江寒月試著喚她。
沒動靜。
深吸口氣,再喚:“阿橋。”
還是沒動靜。
江寒月眉頭漸漸舒開,躡手躡腳走到床邊,探看她的氣息。
果真睡著了。
一直吵鬧不停的她,一旦安靜下來,竟是如此迷人心神。
他是如此自私的不想讓她離去,如此的想將她占為己有,可是那麼多的牽絆,那麼多的阻礙,他不知道,明日的一切,是否還會如此安寧。
他慢慢躺在她身邊,一隻手環過她的腰,感受著她身上的溫度。
還記得那一夜,他握著她的手。月華清清,微風融融。
潔白的槐花,如同冬日的白雪,落在她的肩頭,仿若夢幻。
這樣的夢,永遠不要醒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