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慘白的燈光自頂上傾瀉而下,病房前幾道啜泣的的身影在燈光色中顯得格外孤單路過的人站在遠處頓足。
人們看了看搖頭歎息後離去,這種場景在醫院中幾乎每天都會上演人生沒有彩排,誰也無法回到過去,也無法使自己的生活完美後再來度過一切都隻有一次,隻發生過一次的事情就是沒有發生過死亡,對於在醫院的人們來說是一個永恒的話題,因為死亡是人永恒的歸宿。
金希澈退了一步,離開隔離窗,全身搐動,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唏噓,仿佛是從他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散布在屋裏,織出一幅暗藍的悲哀燈光也變得朦朧淺淡了。
恍然間想起那個小小的丫頭,想起那溫暖的笑容。
韓庚的雙手緊緊地蜷著,睜大的眼睛想要透過玻璃窗看個清楚,自己在韓國的第一個中國朋友就這樣走了?他和安昭熙一樣不相信。
安昭熙現在還記得那個朦朧的夜晚,那個喝醉酒後可愛的和她視頻,甜甜的叫她歐尼的小丫頭,如今她依然睡著了,可再也不會醒來。
樸譽恩緊緊的抓住閔先藝的手,兩隻不屬於同一主人的人都帶著一些蒼白,露出皮膚下紅色的血管。
“真的就這樣走了嗎?”前幾天還在音樂銀行又唱又跳的丫頭們,現在卻天人永隔,銀赫、利特仿若隔世。
不遠處,一道身影走到垃圾箱前,丟下了幾片垃圾,耳朵中鑽進的哭泣聲讓他產生了疑惑,循聲望去,走廊的那邊幾道熟悉的身影正趴在玻璃窗前拋灑著淚水和悲傷。
勝利的眉頭皺了皺,不明白他們怎麼會在那裏,怎麼會是那副神態,難道是好朋友去世了?猶豫了一番,勝利踏出了步子向他們走去。
“你們這是?”勝利看了看玻璃窗,見到病床上已經被白布遮住的身體,“那是你們朋友嗎?”
“那不是LG她們嗎?”樸譽恩見到勝利抽了抽小巧的鼻梁,眼淚無聲滑落。
安昭熙與勝利都是組合裏的老小,性格又差不多,如今見到勝利,似乎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離開了金瑜斌的懷抱,雙手抓住了勝利的肩膀:“勝利偶吧,你告訴我那不是小七,不是小七。。。”
勝利的腦袋迷糊了,那是小七?怎麼可能?這一群人哭得稀裏嘩啦的敢情以為那是LG?腦子翻騰了幾下,勝利開始哭笑不得,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誰說那是小七了?”
勝利的話很輕,但在眾人的耳中卻無異於一道閃電劃過,震地頭腦發昏。
安昭熙張了張嘴巴,視線落在了旁邊的病房:“那真不是小七?”
現場變得異常的寂靜,走過的人詫異的望了一眼前一刻還傷心地死去活來,現在卻了無生息的一群人搞不明白出了什麼狀況。
金希澈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咽了一口唾沫,心裏的跳動著不安這個不安並不是因為LG們是否已經玩完兒去見了基督,而是考慮自己是不是在醫院上演了一幕真實的烏龍
閔先藝盯著勝利,從勝利的臉上看不上一絲失去朋友的悲傷,唯有錯愕與苦笑手中捂住的手鏈在此刻似乎有了一點溫度,透過手心傳進了心房。
“Annie她們三人剛剛還喝完了一大碗稀粥,怎麼會是她們?”勝利指了指病房苦笑道。
“這麼說LG她們並沒有玩完兒?”樸譽恩使勁地擦拭著臉上的水痕,視線投在了錯愕的勝利身上“害得我白白流那麼多眼淚”
傷心難過再到震驚欣喜,這個心情的突然轉換讓在場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滿以為自此以後是永遠的訣別,卻不想原來全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的認為。
宣美抬頭看了看病房號,心裏升騰著一股火焰,回過頭凝視值班台的方向,殘留著水汽的眼睛閃爍著寒光。
值班台前,那位為宣美指路的男護士忽然感覺背後襲來一陣冷風,吹得他渾身發麻,小心的望了望四周,想起了一直存在於醫院的傳說,不由自主地往身邊的女護士身上靠去。
“上帝還不想收留LG她們啊”宣美的臉上綻放出了笑容,與臉上的淚痕相映成輝。
金瑜斌嘟啷著,使勁擦拭著臉:“今天真的虧了”
樸譽恩撇了撇金瑜斌,沒好氣的說道:“又不是你一個人吃虧,我們所有人都吃虧了”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安昭熙雙手搓捏著紅腫的眼袋。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凝聚在宣美身上,問路的是她,帶著他們來到這間病房的也是她。
宣美冷著臉,抬起手在臉上擦了擦,完全忽略了四周的目光:“被騙了成不?”說完走向了勝利,“LG她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