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裳斂去思緒,眯眼瞅了下那棟破敗的平房,轉身麵露微笑的跟那鄉親道謝。
回到車旁,見那鄉親欲走,心念一動幾步跑過去難為情的求助:“大伯,我是保險公司的,這家人還有沒有別的親屬在?”
那人見她一臉焦急,上下打量一番,狐疑往村中指去:“順著大道直走,早市邊上有家豆腐坊,裏麵那個瘋婆子是這家主人的媳婦。”
“謝謝,謝謝!”簡雲裳真心實意的謝過他,上車掉頭往村子裏開去。
何伯原是母親的司機,駕車經驗豐富老道,人也夠沉穩冷靜。還記得簡伯年出軌一事尚未露陷之前,母親每次出行都是坐他的車,可謂十分信任。
可惜後來何伯的左眼受傷失明,母親不得不換了司機。無法駕車的何伯在母親的堅持下,照舊留在簡家,幫忙打理照顧院中的苗木花卉。
車禍發生後,母親和開車的司機當場死亡,被母親護在身下的簡雲容身受重傷,醒來之後就再也沒有開口與人交流。
當時何伯聽到消息,那副悲痛欲絕的神情,她至今記憶猶新。
車子行至早市,大部分攤主已經收攤。簡雲裳在路邊胡亂搭建的攤子棚後望了幾眼,很快找到那家豆腐坊。停車下去,剛到近前就被人撞了個滿懷。
敏捷退開一步,撞到她的那人抬起頭,跟著像似受驚一般轉頭就往屋裏跑。
是何家大娘!簡雲裳認出她,抿唇快步追上去。
屋裏很黑,雙眼不適應的本能眯起。過了一兩秒睜開,入眼之間屋中散亂的放著擺放豆腐的架子,地麵濕噠噠的都是髒水。
簡雲裳環顧一圈,刻意放柔嗓音,朝著裏屋喊道:“有人在嗎?”
回答她的,隻剩自己明顯不穩的呼吸。下一瞬,生性警覺簡雲裳,立即覺察到房中的氣息古怪!暗自戒備的往裏邁出一步,身後驟然出現一道勁風,直奔自己的脖頸。
彎腰避開,同時迅速轉身出手,藏在暗處的人口中發出一聲悶哼,掌風再次朝著她的麵門劈去。
簡雲裳凝神,不等對方的手近身,一招借梯上牆踢中那人的下巴,跟著手肘如刀朝著頸部最脆弱的穴位,狠刺下去。
那人避無可避,悶哼一聲暈厥過去。就在這時,邊上的小屋裏又衝出來兩個人,簡雲裳出手如電,在瞬息之間製服了一個,跟著拍了拍身上的灰,幹笑著往後退:“刀槍無眼,我不過是來買豆腐,這位大哥玩笑開大了吧。”
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對準簡雲裳逛街的額頭。握槍的人獰笑著逼近,語帶嘲諷:“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看小姐你生得細皮嫩肉的,真是可惜了。”
簡雲裳也笑:“我看你才該為自己感到可惜,這麼年輕輕就要去見閻王。”
話音剛落,隻見男人不可置信的睜大眼,身子晃了晃便往地上栽去。
簡雲裳身形一晃,在他貼到地麵之前輕鬆奪過他手中的槍,揚眉對著槍口吹了口氣,朝裏屋的人冷笑道:“再不現身,別怪我手裏的槍不長眼。”
語畢,裏屋果然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跟著最後一名殺手一手拿槍,一手箍著何家大娘的脖子,麵露驚懼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