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裳回到主屋,卓輝領著四個著裝齊整的妙齡女郎,已經等在門外。
“不知卓先生此來有何貴幹?”簡雲裳開門,腦中下意識的想起在盛世雲裳時,自己被人架著量尺寸的場麵,臉上的神色頗為不悅。
卓輝琢磨著蔣牧塵交代下來的任務,幹笑出聲:“蔣少命我送些資料過來,簡小姐興許用得著。”
“回去告訴蔣牧塵,我的事不用他插手。”簡雲裳進到屋裏,自顧坐下,目光涼薄的打量著卓輝。
這冰山美人的氣勢,可真是絲毫不輸蔣牧塵……卓輝暗歎一聲,打消要坐下的意思,恭敬將資料送上。
簡雲裳隨手接過,翻了翻丟到一旁的茶幾上,麵露慍怒:“你跟在蔣牧塵身邊多久了?”
“……”卓輝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幹咳數聲才故作冷靜的接話:“簡小姐還是先選婚紗吧。”
簡雲裳眯起眼朝跟進來的保鏢遞了個眼色,平靜起身整理外套:“回去告訴蔣牧塵,我不會嫁他,亦不需要他自作多情地攪合我們簡家的事。”
這話卓輝明顯不愛聽,隻不過考慮到蔣牧塵從未對哪個女孩如此用心,這事成了沒準蔣家老爺子回大賞自己一筆,臉上再次堆起笑容:“那隻好得罪了。”
話一出口,隨他出現的四個女孩齊齊上前,準備像上次那樣,將簡雲裳製住。
電光火石間,一道身影從門外衝進來,力道極大地撞開那四位女孩,強硬擋在簡雲裳麵前。
“雲容……”簡雲裳被這意外的變故唬了一跳,看清是弟弟,旋即既驚又喜地拍拍他的肩膀,勉強露出微笑粉飾太平:“她們沒有惡意。”
簡雲容似未聽見,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中,眸子裏泛著獸類被激怒的光。那張清瘦蒼白的臉,此刻又猙獰又扭曲,模樣極為駭人。
“雲容……”簡雲裳見弟弟又出現發狂的征兆,趕緊軟語哄騙:“你要相信姐姐,若非我同意,沒人可以隨意進出這座宅院。”
卓輝聞言,適時笑著搭話:“簡少放心,我們確實是令姐的朋友,是專程來送禮服圖片的。”
簡雲容依舊一言不發,雙眼發直的盯著那四個女孩,垂在身側的手露出白成一線的骨節。
簡雲裳心疼莫名,但又摸不透剛才的對話,弟弟到底聽去了多少,情急之下隻好再次翻開卓輝送來的婚紗款式冊子,隨手指向其中一款:“卓輝,就這款吧,你們先回去。”
“你有一個好弟弟。”卓輝笑容誠摯的望著簡雲裳,接過冊子,話中有話的招呼那四位女郎:“下次別亂開玩笑。”
待卓輝和他帶來的人離開,簡雲裳旋即拉著簡雲容的手,送他回了東院。
進門不到一分鍾,簡雲容身子晃了晃,突然暈了過去。
簡雲裳長籲一口氣,心情複雜的將他扶到床上躺好,跟著聯係醫生過來。
車禍之後,簡雲容一旦被激怒,要麼發狂傷人,要麼像此刻這般昏厥過去。整個行為就如同大腦裏裝了套係統,操作不當便會死機。
心理醫生說,他的這種情況,有可能是大腦皮層的記憶組織受損,也有可能是他潛意識裏,想要刻意的忘卻某些事情。
可惜不論哪一種,對他來說都是煎熬。簡雲裳咬著下嘴唇,胸口窒悶。呆坐片刻,起身仔細給他掖好被角,醫生正好趕到。
檢查結果和以前的無數次沒什麼不同,簡雲裳失望送走醫生,翻著手機上的聯係人,無意識撥出顧旭之的號碼。
電話無人接聽,掛斷後立即收到一條短信:“你的身份泄露一事,我已經在查,別擔心。”
簡雲裳歎氣,感謝他細心的同時,想起墨珍就要去相親,果斷回了一條過去:周末有空一起吃個飯,涮味齋1號雅間。
顧旭之的短信回複過來,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簡簡單單的一個好字。
此時的簡雲裳,正擰著眉心,認真安排接何家大娘出院的一切事宜。醫生說她已時日無多,與其留在醫院清冷度過,不如接回去,也算略盡孝心。
之後兩天,簡氏股票繼續走高,簡雲裳卻不再現身總部大樓,而是留在家中盡心照顧何家大娘。
簡薇薇母女兩個也跟冬眠一般,躲在清華坊足不出戶。反倒是再度被軟禁的簡伯年,在北海療養院裏鬧起自殺。
簡雲裳趕到時,正好看見他在裝了防彈玻璃的落地窗前折騰,看樣子像似要跳樓。
命人搬了張椅子過來,簡雲裳坐下,漫不經心地打開筆電,順便給他支招:“這玻璃砸不碎,要不要我讓人給你送把刀子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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