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客廳,蔣牧塵跟薛立珩各自占據一張沙發,周遭的氣息好似淬了寒冰,散發著陣陣冷意。
簡雲裳若無其事走進去,隨意坐到一旁的單人沙發,跟著順手將趙子敬的手機放上茶幾,端了杯茶過來,放到嘴邊輕抿。
“雲裳,這宅子是暫住還是久居?我聽說簡家大宅那邊一直空著。”薛立珩沒話找話,順便也想試探一下簡薇薇的下落。
昨日在翠華山公墓,雖親耳聽見她說把人放了,可他派出去的人找到現在,依舊沒有丁點線索。
假借公安局之口凍結簡薇薇母女的賬戶,跟著親自帶人去清華坊擄人,簡雲裳的每一步似乎都在意料之中,卻又都在意料之外。
和簡薇薇之間的關係已經暴露,他必須先下手為強,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其除掉。至於挽回簡雲裳,對他而言,算不得難事。
不過一瞬,薛立珩的心思已經轉了幾轉。
然而簡雲裳卻不答話。
昨天蔣牧塵跟顧旭之說要買下這座宅子,怎麼今天他也關心起自己的居所來了。莫非是在關心簡薇薇的下落?
想著,抬眸掃過寒冰附體的蔣牧塵,輕描淡寫的對上薛立珩的視線,疏淡的笑了下:“這是我的私事,今天不想談。”
薛立珩吃癟,老實閉了嘴喝茶。
一旁的蔣牧塵輕咳一聲,剛想說話,茶幾上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
簡雲裳斂眉望向屏幕,一組熟悉又陌生的號碼,不斷閃動。餘光落到薛立珩身上,他雙手捧著茶杯,臉上亦是費解不已。
“立珩,你跟陳醫生的關係好像很好,以前怎麼沒聽你提過。”簡雲裳心中一動,巧妙試探:“據報道說,陳醫生近年甚少留在歐洲。”
親昵的稱呼令一旁的蔣牧塵微微側目,心底瞬間泛酸。
薛立珩若無其事的笑了下,看都不看還在響個不停的手機,優雅放下茶杯:“家父與陳醫生的父親有些淵源,算是遠親。”
“原來如此……”簡雲裳笑笑,不再說話。
薛立珩的父母都是普通的華僑,而且從未離開新加坡,也未聽說過有親戚在歐洲。
他如此說,莫非自己對他的背景,了解得尚未透徹?沉思中,那手機鈴聲也漸漸停了下來,客廳瞬間寂靜非常。
相對無言的等了約莫半個小時,蔣牧塵起身出去,徑自去了廚房安排廚師準備午飯。
簡雲裳昨天才發過高燒,不宜吃油膩的東西,所以他挑的都是些口味清淡的菜式。
交代完折回來,簡雲裳不見了蹤影,客廳裏隻剩薛立珩還在坐著。
方才出去,他注意到周圍的保鏢人數明顯增多,心情不禁變得愉悅。
小野貓表麵我行我素,實際還是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興許是得意的神色太過明顯,薛立珩冷冷掃他一眼,嘲諷道:“想不到堂堂牧天集團的董事局主席,居然也會私闖民宅!”
“私闖民宅?”蔣牧塵重複一遍,愉悅笑開:“雲裳願意讓我闖,你闖得進來了嗎你?”
薛立珩嘴角抽搐,正欲反駁,卻見簡雲裳和趙子敬,正談笑著往這邊走來,當即把話全數咽進肚子。好戲隻唱了一半,他倒要看看蔣牧塵能橫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