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各種強勢刷存在感(兩萬求首訂)(1 / 3)

慘白的光線,在須臾間將薛立珩淤青的腫脹的臉,照得纖毫畢現。

昂貴的金邊眼鏡,似在打鬥中摔落過,鏡框一高一低的架在他的鼻子上,看起來十分滑稽而狼狽。

他保持著半蹲著的姿勢不變,即便不看簡雲裳的臉色,心中也清楚的猜到,來的人隻可能是蔣牧塵。

沉默膠著的氣氛中,簡雲裳的眼睛逐漸適應光線,移開手平靜望向正朝自己走來的高大身影。

蔣牧塵單手抄兜,狹長的星眸微眯,眼角挑著一抹不加掩飾的嘲諷及鄙薄,徐徐將視線移到簡雲裳臉上。

冰冷凜冽的眸底,那一抹警告再明顯不過:若不想自導自演的戲碼穿幫,最好識相拒絕。

簡雲裳心頭一震,有氣無力的挪過手臂,輕拍了下薛立珩:“立珩……你臉上的傷要及時處理,還是先去看醫生吧。”

餘光落到他另一隻手上,鑽戒璀璨奪目的光華,刺得眼睛生疼。

做戲要全套,她不能功虧一簣!

下一瞬,也不知蔣牧塵動了什麼手腳,病床邊上的監視儀器,不斷發出“滴滴滴……”的尖銳聲響。

簡雲裳黝黑如墨的眸子眨了眨,眼皮緩緩瞌下,覆在薛立珩手背的柔荑,也漸漸往下滑落。

薛立珩身子晃了晃,臉色發白的跌坐在地,絕望驚呼:“雲裳……”

他手中的鑽戒應聲而落,瞬間淹沒在白色的被單夾縫裏。

蔣牧塵的動作極快,快到薛立珩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人已經被保鏢架著拖出病房,眼睜睜看著簡雲裳躺在推床上,再次進入急救室。

單獨為簡雲裳準備的急救室中,日光燈管的亮光,將房中照得亮如白晝。

簡雲裳安靜的躺著,耳邊紛遝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空餘男人紊亂的呼吸。

睜開眼,唇邊浮起一抹嘲諷的冷笑,淡然質問:“你的人動他了?”

蔣牧塵傾下身子,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雙眸涼涼的審視著她,怒極反笑:“你覺得呢?他以為他是誰,我犯不著自貶身份。”

簡雲裳咬了下嘴唇,倔強的與他對視,跟著反諷道:“身份?蔣少既然如此高高在上,還是請不要出現在我的生活中比較好。”

蔣牧塵早就領教過她過河拆橋的本事,聞言皮笑肉不笑的又朝她湊近幾分,嘴唇幾乎要貼到她的鼻尖:“你費盡心思設了這個局,難道就沒有想過,他若真關心你為何沒在第一時間出現,而非要等到三更半夜,才摸過來唱苦肉計。”

男人呼吸的氣息,一下一下噴到臉頰上,強勢竄入鼻端。

他的話不無道理,但是語氣卻讓人接受不能。

簡雲裳忿忿閉眼,別過臉不去看他。

蔣牧塵從鼻子發出一聲冷哼,薄唇倏然落到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上親了下,稍後直起身,背向她大步離開急救室。

簡雲裳望著他的背影,嘴巴張了張,什麼都沒說。

等她回到病房,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遠處的天際線,隱隱露出魚肚白。

獨自在窗前站了一會,她回到病床重新躺好,出神的望著手中的鑽戒,漸漸陷入沉思。

蔣牧塵沒有說謊,在薛立珩出現之前,病房外、包括住院部樓下,他都沒安排保鏢守夜。

真正負責守夜的人,是王府井這邊的保鏢領隊程亮。

他認識薛立珩,所以斷然不會出手傷人。

薛立珩對外表現出來的樣子,一直是個溫文爾雅的紳士,何況憑他的身份,也不至於會有機會,惹上街頭混混。

這麼巧,自己設局的同時,他意外受傷。單從自己所見來看,這種傷痕應該是近身格鬥留下的,對方的身手應該不弱。

記得王家孫子的滿月宴當晚,蔣牧塵曾說,兩年前自己和墨珍在南苑門外遭遇車禍之後,所有有關自己和薛立珩的信息,突然間全部中斷,再也無跡可尋。

想在在京都憑空把一個人的所有信息抹掉,別人不能,但國安七局的宋青山卻能。

薛立珩和他不僅認識,而且看樣子還很熟悉。他的真實身份,恐怕絕非歸國喬商這麼簡單。

想到這,簡雲裳再無睡意,猛的坐起來打開燈,並順手開了電腦。

興盛的發展軌跡與簡氏大相徑庭,成立之初,便以車輛防盜的程序打開市場。

經過幾個月的發展、鞏固,薛立珩再度推出新程序,大刀闊斧的攻入零售商品防盜。聲名鶴起之時,他順水推舟,開始踏足物業安防管理的市場。

同期開展的項目,還包括保鏢培訓、考核,金融押運等等。

表麵上,薛立珩謙和紳士,溫文爾雅。其實骨子裏,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野心家,這一點沒人比簡雲裳更清楚。

沒接手簡氏和精益之前,她一直覺得興盛的利潤正常,如今回頭一想,果然當局者迷。

情緒複雜的把興盛這些年的財務報表,仔細瀏覽完畢,天色已經大亮。

簡雲裳看了下時間,困倦的移開電腦,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夢裏景象紛雜,一會是簡薇薇得意洋洋的舉著利刃逼近。畫麵一轉,薛立珩陰沉著臉,痛苦又絕望的控訴自己背叛,不論怎麼解釋都是徒勞。

半睡半醒之間,夢裏的薛立珩,忽然獰笑著抽出一把刀,發狂的讓自己去死。

驚悚睜眼,蔣牧塵那張臉倏然在眼前放大。

簡雲裳心有餘悸的皺起眉,不鹹不淡的移開視線:“你少來獻殷勤。”

蔣牧塵笑笑,好脾氣的把早餐放上推拉餐桌:“我回去後,發現雲容不知何時發了高燒,不然你以為我願意來?”

簡雲裳臉色一變,立即抱著被子坐直起來:“雲容發燒?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嗓子發炎引起的發燒,吊完水就退了。”蔣牧塵頂著漆黑的黑眼圈,大大的打了個哈欠,跟著動作笨拙的擺放好碗筷。

簡雲裳晚上也沒怎麼睡,見他打哈欠,立刻像被傳染了一樣,險些也跟著打。幸好她反應夠快,及時伸手將嘴捂住。

蔣牧塵抬眸,目光平平的望她一眼,轉身去鎖門關了探視窗口,這才回頭打趣:“不下來,難道是想我幫你刷牙?”

“自作多情!”簡雲裳嘟囔一句,利落的從床上翻下來,飛快衝進洗手間。

她的速度很快,快到蔣牧塵沒來得及,看清她臉上不自覺泛起的緋紅之色。

盯著洗手間緊閉的房門出了會神,他摸出手機,語氣隨意的給卓輝打過去:“去查下,姓薛的昨晚跟誰動的手。”

由於‘傷勢’嚴重,主治醫生建議簡雲裳,必須臥床一周靜養。

陪她吃過早飯,蔣牧塵留下兩名保鏢守在病房外,招呼卓輝返回牧天。途中手機鈴聲不斷,他懶洋洋的看了一眼號碼,隨手將手機設置成靜音模式。

隻是打電話的人異常執著,大有不接不罷休之勢。

蔣牧塵摁了下眉心,示意卓輝關掉車內的音樂,不情願的滑開接聽鍵:“媽,我在開會呢。”

“開會?”沈如眉氣不打一處來的反問一句,冷笑道:“我人在牧天總部,你開的哪門子會,在哪裏和哪些人在一起。”

“北郊,江南新城項目部,你要不要聽聽。”蔣牧塵沉下嗓音,好看的臉部線條瞬間變得僵硬。

這頭沈如眉略心虛的拿開手機,冷冷質問站在一旁的總經辦秘書:“少總真的去了北郊?”

“是的夫人,北郊的項目即將開盤,少總不放心。”秘書鎮定自若的恭敬作答,後背冷汗一片。

重新將手機舉到耳邊,沈如眉的語氣緩和下來:“我在總部這裏喝茶,忙完快些回來。”

蔣牧塵懶洋洋的應了聲,結束通話。

坐在副駕座上的卓輝大致猜出原委,小聲說道:“老大,夫人隻是擔心你的安危,昨天那種情況實在太危險了。”

“你閉嘴!”蔣牧塵喝叱一句,重重靠向椅背,煩躁地閉上雙眼。

昨晚新聞剛出,他第一時間打了電話回去解釋。今天這一大早的,母親不是受人蠱惑,就是在父親那受了氣。

親媽到底還是親媽,活到多少歲,在她眼中都是小孩。蔣牧塵這麼想著,回到牧天二話不說就給了沈如眉一個擁抱:“你兒子好的很,沒事別胡思亂想。”

沈如眉才不吃這一套,佯裝生氣的將他推開,自顧坐回沙發:“簡小姐的傷,嚴不嚴重?”

“反正不會影響生孩子。”蔣牧塵反鎖好門,嬉皮笑臉的坐過去:“媽,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你都當著媒體的麵,宣布她是我們蔣家的媳婦了,我問問還不成!”沈如眉不悅的放下茶杯:“牧塵,你真的不再考慮下別的人選?”

蔣牧塵動手往她的茶杯裏添滿茶水,臉上的笑容裏,驟然多了幾分狡猾的意味:“別人也不是不可以。總之你們不同意我娶雲裳,我勉強下,把卓輝娶了也行。反正這小子上得廳堂,入得廚房!”

“呸呸呸!臭小子存心想氣死我是吧。”沈如眉啐他一口,要了簡雲裳的病房地址,帶著司機和保鏢優雅離去。

蔣牧塵若有所思的獨自坐了半分鍾,摁鈴通知卓輝進來。

“老大,你找我?”卓輝推門進去,狐疑的看了一圈。沒見沈如眉在,這才鬆了口氣:“上次你讓我查宋小姐的事,昨晚有了新的發現。”

“說。”蔣牧塵傾了傾身子,慵懶靠到沙發背上,淩厲的目光刀刃一般掃過去。

卓輝心裏發毛的幹咳一聲,飛快將昨晚拍到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又是趙家!蔣牧塵寒下俊臉,他到要看看趙家要包庇那個私生子到幾時!

少頃,他陰測測的開了口:“趙老三的事先別打草驚蛇,姓薛的和人動手的事查得怎麼樣。”

卓輝飛快看他一眼,答:“他昨晚去了夜色,還在門外和一夥喝高了的小毛頭動手。對了,當時宋局正好路過,也參與了。”

這麼巧?!蔣牧塵沉下眸子,無意識的曲起手指在膝上輕叩。

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宋青山身為國安七局的局長,會認識僑商薛立珩倒也正常。趙子敬不過一個有偷盜癖好,間或倒賣文物的紈絝二代,怎麼也和姓薛的打得火熱。

莫非真的讓自己猜中,兩年前那宗間諜案,真和這三個人有關係……

沉思片刻,他冷冷的吩咐道:“宋青山的事先別管,跟泰美的合作你抓緊一下。”

卓輝領命,末了將自己手上的資料遞過去。

蔣牧塵一言不發的看完,起身往大班台走去:“通知項目部和企劃部的負責人,馬上到會議室開會。”

卓輝一溜煙的跑出去,心想,趙家得罪誰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得罪這活閻羅。

牧天旗下的新建成的地產項目,江南新城旁邊,至今還有一大片廢棄的廠房尚未開發利用。蔣牧塵打那塊的主意由來已久,隻是礙於那裏原是趙家的產業,一直未有所動作。

這一次,看他的神色,分明是誌在必得。

卓輝默默在心裏為趙家點了隻蠟,將通知傳達下去,先行去了會議室。

房門閉合的餘音漸漸散去。蔣牧塵低頭掃一眼腕上的手表,抬起筆直修長的雙腿,輕鬆交疊架到大班台上。跟著,順手抄起座機的話筒,給泰美總裁李君銘打過去。

電話接通,冷若冰霜的臉部線條並無絲毫鬆動,平淡開口:“考慮得怎麼樣了?”

這頭李君銘訥訥開口:“這事我還得開董事會,蔣少您看是不是……”

蔣牧塵聞言,不鹹不淡的笑了:“這幾天我盡量抓緊擬好合約,讓卓輝送過去給你過目,不行也得行!”

語畢,利落扣下話筒。

李君銘脊背微僵的杵了半天,想了想重新撥了一組號碼出去,剛接通便戰戰兢兢的說:“蔣少堅持要合作。”

“很好。”宋青山不帶半分喜怒的嗓音,隔著話筒冷冽的傳了過去:“最好是泰美隻掛名,所有的資金和場地,由牧天提供。另外,合約上一定要注明,展會若發生意外,與泰美無關。”

李君銘下意識的抹了把冷汗:“是是是,我一定按您的意思照辦。”

他還想說些什麼,電話那頭隻傳來“嘟”的一聲,便掛斷了。

頹然坐進身後的大班椅,李君銘怔怔望著對麵牆上的巨幅國畫發愣。

泰美毀了,祖父和父親一手打下的基業,生生毀在他的手中……

泰美國際往西5公裏,京都武警總院灰白色的大樓,巍峨大氣的矗立於高樓大廈間。

沈如眉下了車,吩咐司機從後備箱將一份昂貴的滋補品取出來,步態優雅的踏進電梯。

上到住院部貴賓層,她目標精準的朝簡雲裳的病房走去。

到了門外,兩名保鏢恭敬頷首。沈如眉微微點頭,依稀聽見內裏有笑聲傳出。她舉到半空的手徐徐落下,直到裏邊的聲音歇了,才複又抬手叩門。

“不會是薛立珩來了吧?”簫碧嵐小聲的嘀咕一句,一麵示意簡雲裳趕快躺好,一麵朝門外大喊:“來了來了……”

墨珍淡定的朝簡雲裳點了下頭,施施然坐回沙發裏。

房門打開,三個人見門外赫然站著一名,風姿綽約的中年美婦,俱是一愣。

這又唱的哪一出……

沈如眉含笑入內,平靜和藹的眼神掃了一圈,落到床上的簡雲裳臉上:“你好,你就是小簡吧,我是牧塵的媽媽。”

“啊……阿姨好!”簫碧嵐語無倫次的關了門,暗暗叫苦的熱情招呼:“阿姨您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一向比簡雲裳還冷靜的墨珍,此時也變得有些局促,張著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不了,我剛好路過,順便上來看看小簡。”沈如眉笑容溫和,優雅得體的坐到簫碧嵐搬來的椅子上。

她的長相端莊大氣,又保養得宜體態雍容,一笑便給人十分和藹可親、又溫暖的感覺。

“阿姨好。”簡雲裳雖然對蔣牧塵不怎麼感冒,不過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勞煩您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沈如眉沒見著簡雲裳真人之前,隻覺得這姑娘心氣重,一張臉美則美矣,就是太過冰冷。今日一見,反而越看越歡喜。

也得是這般冰冷的性子,才能製住自己那私下沒正行的兒子。

簡雲裳讓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又礙於她是長輩,心裏不知怎的,竟有一種初見未來婆婆的緊張感。

無措低下頭,出塵脫俗的容顏漸漸染上紅暈,雙手也下意識的絞到一起。

還會臉紅,說明這心思也深不哪去。若一直不動聲色的,還花言巧語討自己歡心,那才可怕。沈如眉眼裏含著笑,仔細觀察一番,心裏漸漸默認了她的身份。

“聽說你傷得不輕,這幾天好好躺著別動,需要什麼盡管跟牧塵提。”沈如眉坐了片刻,優雅起身:“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姐妹說私房話了,過兩天再來看你。”

“謝謝阿姨……”簡雲裳含糊回了句,如釋重負的目送她離開。

房門一關,簫碧嵐禁不住落井下石的取笑道:“雲裳你不錯嘛!這麼輕易就虜獲了婆婆的心。”

墨珍不置可否的聳了下肩,接話道:“場麵話都聽不出來,活該你追不上宋青山。”

不等簫碧嵐回嘴,包裏的手機率先響了起來。

她手忙腳亂的翻出手機,看了眼號碼,忽然得意洋洋的衝墨珍揚起嘴角:“他來電話了。”

宋青山主動給簫碧嵐打電話,還約她共進午餐,這可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遭。

墨珍挑眉,不鹹不淡的潑了盆冷水過去:“先別高興,他找你隻是談公事。”

“墨墨,你太壞了。”簡雲裳失笑,轉頭安撫簫碧嵐:“別聽她的,你男神沒準是被你的精神打動了,突然間發現你的好。”

簫碧嵐不以為意的大笑,轉身去了洗手間補妝。

她一走,病房裏立刻安靜不少。簡雲裳示意墨珍去把房門反鎖,簡單說了下薛立珩昨夜受傷的事,問她有什麼看法。

墨珍仔細問了下受傷的部位,一言不發的坐上病床,伸手朝她臉上打去。簡雲裳瞬息之間會過意,按著薛立珩受傷的輕重情況,比劃著和她切磋起來。

打完,兩人同時陷入沉思。

少頃,墨珍麵色凝重的先開了口:“可以肯定,和他對打的是男人,而且彼此很熟。”

“我也想到了,可薛立珩的人際關係網很簡單,真的想象不出,如此有力量又跟他很熟的男人會是誰。”簡雲裳表示讚同:“我記得,你曾說興盛的發展壯大,不符合常理。莫非這裏麵還有我了解不到的信息。”

“能把他傷了的人,身上必定也帶有傷。”墨珍愁眉不展的起身踱了一圈,複又坐下:“這件事先不急,他能瞞你三年,一時半會也不會輕易讓你查到。”

簡雲裳想想有些道理,轉頭問起簡薇薇的事。

墨珍簡明扼要的將自己的部署說完,手機意外響起屬於簫碧嵐的專用鈴聲。挑眉接通,她笑著跟簡雲裳對視一眼,問:“大小姐,有何貴幹?”

這頭簫碧嵐語氣輕快,笑意盈盈:“我的車鑰匙落在雲裳的床頭櫃上,你一會走的時候,幫我把車送過來。我現在在去南苑的路上。”

“嘖嘖,有車不開,你就這麼急著送上門。”墨珍損兌一句,掛了線,視線落向床頭櫃。除了簫碧嵐的鑰匙串,上頭還有一隻鑽戒,目測價值不菲。

簫碧嵐這丟三落四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墨珍掛了線,嘟囔著問起鑽戒的來曆。

“薛立珩昨晚跟我求婚。”簡雲裳平靜開口:“不幸被蔣牧塵給徹底攪合完了。”

墨珍失笑:“蔣牧塵攪合得好。”

“墨墨,說實話他求婚的那一瞬間,我還是很感動的。”簡雲裳的嗓音很輕,帶著絲絲不自覺流露的眷戀:“當時真有馬上答應他的衝動。”

“你不愛他!”墨珍的結論簡單而粗暴:“你隻是感激他曾經給你的溫暖,潛意識裏習慣了他對你嗬護罷了。”

“……”簡雲裳仰起臉,唇邊浮起苦澀的笑意:“你這麼了解我,會讓我很有壓力。”

墨珍白她一眼,接回最先的話題,繼續討論。

過了約莫一個小時,兩人剛把話題打住,蔣牧塵不早不晚正好到了門外。

墨珍拿回簫碧嵐的鑰匙,壓著嗓子打趣道:“好好培養感情,你婆婆很好看你喲。”

簡雲裳嘴角抽搐的噎她:“我聽說上次中斷的相親,又要重新提上議程了,祝你好運!”

“沒良心!”墨珍微微莞爾,腳步輕快的過去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蔣牧塵奇怪的盯著墨珍的背影看了看,快步走進病房:“我媽早上是不是來了?”

“嗯。”簡雲裳別過臉,模棱兩可的說:“她路過,來了幾分鍾就走了。”

蔣牧塵端詳著她的神情,忽然愉悅笑開:“晚上帶你出去吃飯,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簡雲裳十分不給麵子:“你做的話就算了。”

蔣牧塵臉上一哂,默默轉過身,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握了下拳。

不就是下廚嗎,這天下,還沒能難倒他的事!

相對無言的坐了一會,蔣牧塵無意中看見床頭櫃上的鑽戒,忍不住揶揄:“怎麼不戴到手上,好歹也是法國知名設計師的作品。”

簡雲裳抬起頭,目光涼涼的瞥他一眼:“管太寬!”

蔣牧塵也不生氣,反而笑得莫測高深的走過去,動手將鑽戒拿到眼皮底下細細端詳。

少頃,低沉又充滿磁性的嗓音,從他口中愉悅溢出:“我說,你的男朋友是貪心呢,還是買了一對一樣的戒指,指環的尺寸明顯不適合你的無名指。”

簡雲裳丟給他一個,你又知道的眼神,伸手把鑽戒搶了過來。

細看之下,指環的尺寸確實不合適自己。

依稀記得,薛立珩去了法國之後,簫碧嵐曾進過他的銀行賬戶。當時墨珍還質疑過,後來她們三個一起看的,確實是自己尺寸的不假。

不過一個多月的功夫,怎麼會變了呢……

蔣牧塵見她不說話,本想道出簡薇薇和薛立珩的關係,遲疑一秒,到底沒說。

簡雲裳什麼性子他比誰都清楚,與其讓她誤會自己抹黑薛立珩,不如讓她自行發現。

順道把自己幹幹淨淨的摘出去。

沉默片刻,手機有電話進來,他看了眼號碼,神神秘秘的笑著跟簡雲裳說了句晚上見,從容走出病房。

時近四月中旬,醉人的陽光溫煦又明亮。

一望無際的天空碧藍如洗,如同幹淨、清透的幕布,輕盈籠罩在京都上空。

陽光下,一輛火紅的法拉利f12berlia徐徐開至南苑正門外。

優美流暢的流線型設計,霸氣外露的尊貴品質,高調散發著奢華而精致的氣息。

墨珍放下車窗,神情愜意的享受著清風的吹拂,隨手摁下腕上的控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