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寒心(1 / 3)

聽聞簡雲裳說換人的提議不錯,蔣牧塵的手臂立即有力環到她的腰上,整個將她霸道的圈在懷裏。幽邃如深潭的眸子,危險的眯了眯,不滿的睨著aaron。

“……”aaron見狀,十分無語的聳了聳肩,趕緊溜之大吉。

簡雲裳看著他凝神戒備的模樣,忍不住噗嗤笑開,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飛快的說:“醋缸子!”

蔣牧塵收緊手上的力道,線條冷硬的下顎,溫柔摩挲著她的頭頂,笑容寵溺:“我這叫一心一意。”

“那是獨占欲強,什麼一心一意。”簡雲裳毫不猶豫的戳破他的狡辯,笑著繼續說:“如果是工作中遇到的客戶,你不能也這麼胡來。”

“我答應你!”蔣牧塵信誓旦旦,星眸眸底閃過一抹狡猾。

說著,兩人手牽手進了別墅的客廳。為了協助攝影師把照片拍好,aaron特意帶了婚禮時,給簡雲裳上妝的女化妝師團隊。

夫妻兩男的帥女的靚,加之簡雲裳提出不化濃妝,所以基本沒怎麼修飾,就達到了最佳效果。

請來的攝影師初見他們從別墅裏出來,立即飛快摁下快門。在這一行做的久了,又有些名氣,他早就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大明星。那些個標榜什麼氣場強大、氣質一流的,在他看來,遠不及眼前這對璧人萬分之一。

紅葉穀,因穀中繁茂的楓樹林而得名,又經蔣牧塵精心打造,整個穀中幾乎一步一景。

此時正是入秋之際,青黃相間的楓葉,重重疊疊的映照著冉冉升起的朝陽,整個畫麵是美不勝收。

攝影師根據兩人的喜好,並未刻意要求他們擺造型,照出來的效果反而更加驚豔。在京都,能單獨給蔣牧塵拍照的攝影師不多,國內的更少。因此他也格外的珍惜此次機會。

沿著別墅左邊的小道,隨意自在的走了約摸十分鍾,他至少拍了不下五百張。停下來休息時,簡雲裳指著樹上已經開始發紅的楓葉,要求蔣牧塵幫她摘下來。

“我抱著你去摘……”蔣牧塵笑著說完人已經蹲了下去:“抱緊咯!”

簡雲裳大笑,乖乖摟著他的脖子,等他將自己舉高了才伸手去夠紅葉。摘到紅豔若火的楓葉,細細放在掌心攤平,跟著鄭重其事的交給蔣牧塵:“送給你。”

“這麼小氣?”蔣牧塵溫柔的親了下她的臉頰,痞氣笑開:“能不能給點葷的……”

簡雲裳又氣又惱的捶了他一下,輕聲罵道:“又耍流氓!”

“吃不到過幹癮也不成啊?”蔣牧塵大笑,索性將她抱回別墅。攝影師舉著相機一路追拍,不肯錯失任何一個經典的瞬間。事實證明,意外拍攝下來的鏡頭,永遠都是最美。

此套照片成像後,這一組造型成了京都無數影樓、攝影工作室,爭相模仿的範本。

時間接近中午,氣溫也漸漸升高。蔣牧塵擔心簡雲裳中暑,回到別墅等她換回常服,又跟aaron說了撤走的注意事項,便吩咐司機開車陪她一起回了沁梅園。

一路無話,回到家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以後。兩人剛下車,正好遇到卓輝的車子進來,索性站在車庫旁的樹蔭下等他一起。

卓輝下了車,臉色十分難看的告知,何明海把簡雲裳姐弟都告了。起訴理由是霸占財產,拒不歸還。另外,韓不歸的父母,也把簡雲容和淩雲都告了。

“韓不歸的事這才幾天,湯姐怎麼說的?”簡雲裳習慣性蹙起眉,一路說著往客廳走:“如果是要賠償,多少都給。如果對方是讓雲容進班房,告訴鶴叔隻管應訴。”

蔣牧塵抿著薄唇,一雙斂眉無意識的皺起來,剛想開口,又聽她說:“這個何明海不簡單,能避開保鏢的跟蹤,還憋了個大招出來,我小看他了。”

“不是你小看了他,而是這個局天衣無縫環環相扣,我們都失了防備。”蔣牧塵含笑擁住簡雲裳的肩頭,又說:“蜜月被人破壞要怎麼做?”

“我想想!”簡雲裳挑眉,輕描淡寫吐出一句:“讓他生不如死。”

卓輝不太清楚裏頭的彎彎繞,聽他們打半天啞謎也沒出主意,隻得閉緊了嘴巴,裝聾作啞。

進到客廳稍作休息,蔣牧塵看過卓輝帶來的訴狀,又看了看對方提供的證據,禁不住淡然笑開:“雲裳,這小子造假的水平還不如你一半,居然知道利用輿論。我猜用不著等到明天,滿京都的媒體都會報道你虐待生父,私吞家產的新聞了。”

“誇我還是在罵我呢?簡雲裳不滿的斜他一眼,也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敢橫著來,我就勉為其難的陪一下,讓他順當的豎著出去。”

玩笑來過,簡雲裳從茶幾底下的抽屜裏拿出紙筆,飛快列下訴狀中提到的證據,末了告訴卓輝怎麼做。

蔣牧塵唇邊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耐心聽完後補充道:“媒體方麵要盡量爭取,不能好的壞的都讓別人說,但也別全說我們好。”

簡雲裳彎著眉眼讚許的望他一眼,說道:“上次影視城出意外,陸逸凡手裏有不少記者的名片,你讓牧霜給你個備份,鶴叔那裏我會親自去。”

卓輝做完記錄,又問了些小問題,一直討論了一個多小時,才匆忙返回淩雲。

他一走,夫妻倆隨便吃了些東西,便上樓去了工作室。

之前不在意何明海,是因為他不足以成為威脅。這會之所以認真對待,當然也不是因為重視,而是他壞了他們的假期,還壞了他們的好心情。

每年八月都是京都最燥熱的季節,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宋悅一身汗水的從跑步機上下來,雙眼放空的望著窗外的天空。

跟宋青山約好見麵的時間已經過了兩天,他沒出現也沒來電話,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煩悶的灌了半瓶冰水進肚,她走到窗邊,眯眼望了下不遠處的後山,衣服都沒換就開門跑下樓。

須臾,院子裏響起汽車馬達的轟鳴,一路往大門的方向離去。宋悅將車開到山腳,並未往市區去,沿著山腳的公路往後山開去。

宋青山之前來消息,說自己回來的話會暫住屏雲寺。原本她四天前就該前往,奈何被國安的人拘著,逼她說出宋青山的下落,直到前天才放出來。

山間的空氣很清新,公路兩旁大多都是自然生長的各種樹木。陽光透過大樹的枝椏,斑駁陸離的照在地麵上,星星點點的金色光芒使得整條路生趣盎然。

宋悅抬手看了下時間,既期待又忐忑的加快了車速。

雖然一直在強製戒斷大麻癮頭,但收效甚微。現在她所有的期望,全部寄托在宋青山身上,渴望他平安歸來的意願,也越發變得強烈。

繞過西山山腳,車子拐上後山的二級路,再往前開了大約三公裏,便到了屏雲寺正前門。

宋悅將車停好,禮貌上前敲門。

這屏雲寺不大,偶有居士過來小住,平時好像沒什麼人,寺門總是關著。她敲了好一陣,才有人懶散的過來問話,問她有何事。

宋悅想起宋青山交代的話,收起心中對來人的不屑,淡淡開口:“我找一位姓蔣的居士,他是在你們寺裏皈依的,聽說最近也一直在貴寺聽法。我是他親侄女,代父親過來看望。”

那人開了條門縫,雙眼眯成一條縫的打量宋悅一番,不情願的將門打開:“進來吧。”

宋悅客氣致謝,見來人雖一身和尚打扮,卻長得肥頭大耳賊眉鼠眼,心中忽覺嫌惡。

那和尚關了門,意味深長的瞅了瞅她的身上性感的的運動裝束,忽然咧嘴笑開,不住的介紹起屏雲寺。

宋悅敷衍的偶爾搭一句,心裏卻把開門的和尚罵了個狗血淋頭。看他那樣子就不像是好人,哪怕穿著一身和尚的皮。

閑話著踏上台階,又往裏走了大概50多米,才來到屏雲寺正殿。胖和尚示意宋悅止步,自己低頭進了正殿。

山風呼呼的吹著,給掩映在綠樹之中的屏雲寺,帶來絲絲清冽的涼爽之氣。

等在正殿門外的宋悅,依稀聽那胖和尚,和正殿中敲打木魚的人說了幾句,跟著聽到腳步聲朝自己走來。

“這位小姐,麻煩您隨我來。”胖和尚笑眯眯的從正殿出來,說話變得稍微客氣了一點,但直愣愣的目光卻讓人頗為不舒服。

宋悅斂去煩躁,象征性的點了下頭,沒說話。她是來找人,不是來找茬,因此懶得計較,隻是麵露不悅的跟了上去。

正殿後麵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塔樓,隻有7層高。兩人穿過涼爽的樹蔭小道,繞過塔樓後,來到最後麵的廂房,也就是主持住的地方。

想必前麵正殿和塔樓的陳舊、破敗,廂房一看就是剛興建不久。宋悅隨意的看了兩眼,見帶路的胖和尚停下,也趕緊止住腳步。

“將先生正在做午課,小姐是要等等,還是現在就敲門。”胖和尚說著,視線不懷好意的盯著她的胸口,使勁的瞄了瞄。

宋悅混跡夜店多年,自然清楚那目光背後的含義,因此格外覺得惡心。她寒下臉,不悅的回道:“我有急事,敲門我自己來,你可以走了。”

胖和尚不以為意,目光在她身上又流連一番,懶洋洋的轉身離開。

什麼東西!宋悅暗罵一句,抬手叩門:“蔣叔,我是悅兒。”

兩人說話的時候,蔣千學就隱約覺得女孩的嗓音熟悉,想不到當真是宋悅。他從禪房的炕床下去,忙不迭的去開門。

宋青山來的電話中曾叮囑他說,宋悅會來相見。隻是時間已經好了好幾天,自從宋青山在電話中說,蔣牧塵和國安的人把他圍在別墅中,便沒了任何消息。

此後幾天,他不斷看到宋青山落腳的惠特市報道爆吧新聞,嚇得他輾轉難眠食不下咽。本想去沁梅園打聽消息,結果還讓沈如眉吩咐保鏢趕了出來。

他走了之後,越想越覺得自己衝動,便駕車來了屏雲寺等著。

宋青山說回來,他就一定會回來。蔣千學比誰都清楚他的性子,隻要他想做,沒有做不到的事。雖然這幾天飽受煎熬,但他心裏依舊抱著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