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封清隱沒心沒肺的聲音平緩而來：“尹姑娘，祝你一路順風。可惜叔三趕不回來與你告別。”
說到封清逸，尹淩霜原本就帶著幾分離愁別緒的臉龐又多了一抹失落。她將視線往下偏移，沉默了稍許後，終於看向封清隱，掙紮著問：“老大，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嗎？”
封清隱看著她，鳳目之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戲謔，卻是一本正經道：“不知道。自從他離開後，我便沒收到過他的信。不過沒消息便是好消息，我估計他應該已經在往蘇州的路上了。”
尹淩霜聞言，掩不住失望。她又是目光下移，然後咬咬下唇道：“等他回來，麻煩你替我向他問好。”
“嗯。”封清隱淡淡地應了一聲。
尹淩霜又是沉默片刻，似乎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最後起身道：“老大，海棠姐，我不打擾你們了。天色不早，我先回去睡了。”
海棠和封清隱均是起身送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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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尹淩霜進了她的房間後，封清隱雙手一合，“吱”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房間裏，隻剩下封清隱和海棠二人，兩人對視了一會，起初俱是沉默不語。
最後，滿腹疑問的海棠終於耐不住先開口：“你才是真正的龍飛？”她說著，眼中有些複雜，想到“龍飛鳳舞”這雙名字中包含著怎樣的期待，便是……她極力忽略心中不太舒服的感覺。
封清隱看著她，卻是答非所問：“剛才在那秋日苑中，為了讓你先走，我已經回頭攔住了龍飛，你為什麼不走？”
海棠想到當時的情景，被他說得心虛了一下——畢竟如果不是她，封清隱一定不會讓龍飛察覺門外有人吧。她不好意思地幹咳了一下，道：“我又不知道你打不打得過他，當然不能一個人逃走。……說不定，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封清隱聞言，麵色微緩，但心中卻是太息不已：他一直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就是龍飛，可是有時老天爺就是這麼喜歡作弄人，你越是想忘記的，他就越是要生出些事端讓你無法忘記。……不，怪天何用，錯的是他，他既然決意放棄過去，就不該惦念著到底為何有人要假借“龍飛”的身份，揣測著此人到底有何企圖……誰知人家不過是設了一個誘餌，等著他去上鉤罷了。唉，也許從他開始憂心那個“龍飛”有何圖謀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已經有了漏洞……
海棠看著他烏黑的眼眸流光一隱一現，仿佛在糾結著什麼，於是放柔了眉眼，上前一步，道：“你若是不想說，就別說了。”
封清隱回過神來後，竟是沒有閃躲地承認了：“我答不答又有什麼意義，其實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不錯，我才是真正的龍飛。”
雖然早就心裏有數，但在他承認的那一瞬間，海棠還是免不了雙目微微一瞠。同時，她心裏也有了更多的疑問，既然他是龍飛，為什麼他會被人挑斷手筋腳筋，為什麼他會淪為棄兒？哪怕他曾經身不由己，但現在的他總是自由的，為何他不回去明月教？
封清隱自然看出海棠滿腹疑問，歎道：“你要答應我，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除了你我，即使我的師父、師叔，還有師兄弟都不知道我的過去。海棠你能答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