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高興的跳腳,二弟擦亮了弓箭,隻有君黎還倒在車裏呼呼大睡。
我並無太多表情,卻是咬緊了牙關,隻是想證明給父皇看,我才是最優秀,最英勇的……
當我馬上馱著一隻比我要大許多的雄鹿奔回原地時,透過樹林,看見父皇正對著三弟低頭訓斥,我不禁豎起耳朵輕聽……
父皇指著地上垂死的野兔,對煜祁喝道:“一隻野兔而已,你都存這樣的婦人之仁,你可不知,將來你的獵物遠要比它凶猛的多,難道你也指望著它會這樣對你麼?君王風範,就要當機立斷!”
煜祁低頭不語,看著自己的鞋子,我從樹後走出,抽出短刀,將野兔一刀斃命,野兔濺出的鮮血染紅了我月白色的袍子,也濺了我滿臉,我也不喜歡這樣,甚至手也微微發抖,但是我知道,我父皇喜歡……
十二歲我被父皇送到了玉虛道長的門下,玉虛老道平生隱居,行蹤不定,也從不收徒弟,念在與我父皇的交情,便也沒說留與不留。
我拜師那天大雨傾盆,跪在門外,一個時辰後,我的膝蓋已經失去了知覺,冰冷的麻木,直叫我堅持不住,我半磕頭在地上,以緩解些膝蓋上的壓力,直到天色已黑,大雨已停,玉虛老道的大門才向我敞開……
出來的人並不是玉虛老道,而是一個不比我大許多的男孩,貌比潘安。
我抬頭望他,他也望著我,清冷的眸子裏半點情緒也無。
“你若是因為你父親而來,我勸你最好回去,再繼續下去也是浪費時間……”男孩清冷的聲音傳來……
“我為天下而來!”我擲地有聲。
男孩將一張薄毯子扔給我,說了句:“隨便你。”便轉身關了大門。
雖然男孩神色清冷,我卻不討厭他,毯子我沒動,任它在地上快速的吸食著窪坑裏的雨水……
天亮的時候,我被玉虛老道抱進屋裏,就著暖暖的爐火,他幫我在膝蓋上擦藥,他說他叫西涼羽,將來是我的大師哥……
我的腿便在那時落下了病根,雖不嚴重,疼起來卻也要命。
西涼羽與我不同,他比我聰明,更會察言觀色,深得玉虛老道的心,可我並不在乎那些,我眼裏隻有父皇對我的肯定,別人我都不在乎。
看著我在雨天裏腿疾頻犯,西涼羽終於將我拉起,說他有一套功夫能緩解疼痛,隻是還不完善,需要與我商戳。
這套功夫被我二人完善,雖然我並沒有感覺腿疾好些,卻感覺身體似乎更強壯了。
白日裏我們勤練武功,而夜晚我們則論國策,因於此,我與西涼羽在夜裏總是吵到玉虛老道不得不把我們強行分開為止……
這樣的日子單一也枯燥,而我則認為這樣的時間對我來說甚是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