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如果好好經營,非必沒有與關東諸雄一拚。有關中之地,乃昔日太祖劉邦龍興之處,加上民富國殷,沃野千裏。加上有呂布這種馬戰指揮天下無雙的良將,西涼、並州兩隻精銳的騎兵,此外還有武關、崤關這種天險可守,以兵力守住長安、扶風、三輔之地是完全不成問題。
加上內部也漸漸能夠整合起來,雖然矛盾不斷,但畢竟有著以黃琬、楊彪(楊修的老子)這一幹先朝老臣的支持,以及為“黨錮之亂”翻案後感謝董卓知遇之恩的一幹士子,應該說這是董卓開創大好局麵的機會。
可惜他是董卓,如果換了曹操……
董卓除了一天天的排除異己,就是尋歡作樂。對很大一部分手握大權之後的男人來說,這時該做的事隻剩下幾種:淫、酒、殺。
董卓就是其中的代表。
呂布這時看上了宮中一個掌管帽子的女官(貂嬋此處為官名)姓任,小名喚作紅昌的,求董卓把她賜於自己為妾。董卓起初倒是很幹脆的答應了,畢竟名義是自己兒子,兒子的要求做老子點個頭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婚宴上一看,那任姓貂嬋生的果然妖嬈可人,眼波流轉,一顰一笑無一不透著誘人的味道。那盈盈眼波怎麼看就象在挑逗自己一般。董卓一看就後悔了,怎麼我掌權後官中一直沒遇見此女?叫他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話都出口了,收回也來不及了。
而得知董卓突然寢食不安的原因的牛輔則獻上一個醜計:趁呂布公幹時摸進呂府,以解相思之情。
董卓大喜,也不顧什麼翁媳之禮,真的趁呂布不在家的時候摸進去,jianyin了那新婚才三天的女子。呂布家人哪有敢攔著他的?隻能偷偷給呂布報信,可是等呂布心急火燎的回來之時,米已成炊了。
那姓任的女子倒也貞烈,跪著向呂布坦陳了一切,就要一頭撞死,好在呂布一把拉住,好言相慰,這才勉強打消了她的求死之念。
可呂布是什麼人?自認天下第一之人,心裏怎麼會咽得下這口氣?董卓雖然事後因為還有一點愧疚,給呂布又是升官又是賞賜,可真正的男人哪會因為這個忍氣吞聲?
呂布倒也不傻,多方打聽是牛輔出的主意,心中暗狠,抓到機會一定搞死這兩家夥。
原來呂布對董卓強納黃鶯兒為妾的事早就不滿了,張鋒對他來說,是唯一一個有著平等地位,又視為知己的人。魏續雖是自己小舅子,到底在自己手下為將,還算不上平級。那時高順雖然也很得呂布信任,但是言語極為木訥,為呂布所不喜,而張遼那時根本還沒出彩,在呂布眼中連郝蔭都不如。(史上有一次袁術和呂布交戰,郝蔭和臧霸、陳宮都是單獨引一軍,而高順和張遼兩人才領一軍,由此可見各人在呂布心中地位)
這日,呂布心中又想起這種煩人事,多喝了兩杯,趁著酒勁想去找王允發發牢騷。(說明一下,並不是王允想到連環計,而是呂布自己要參加的。而且史上對王允的評價,並不能說是足智多謀,否則也不會因為放過董卓之外的人而被回戈一擊的郭汜、李傕所殺。)
王允算得上是一個悲劇人物,董卓手掌大權時,為了漢室,他忍氣吞聲,表麵上對董卓很順從,但在一些原則性問題上則毫不讓步。可是一旦董卓伏誅,他卻變得剛愎自用起來,不聽從別人正確的意見,並且在如何處理涼州兵將的問題上搖擺不定,最後落得身死人歎息的下場。
呂布找王允的原因不光是他們私交好,而且因為他們一個是並州人,一個是羌胡人在並州長大,算得上是老鄉,因此相互之間距離也不大。那時的老鄉跟現在可不是一個概念。現在一個武漢市就有八百萬固定人口,還不算流動人口,那時象並州這樣的一州之地,並且處於戰亂之時,常駐人口也就幾十萬。在外地遇到一個老鄉絕對比現在要困難多了,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古人開心的事就是:“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
放在現在估計沒幾個人會太高興,洞房?想想陳冠希就讓很多男人都高興不起來,NBa還有一個叫張伯倫的據說一生中有兩萬個女人,成為幾乎無法超越的目標。
至於金榜提名,那是古代升官的方式。現在公務員也要考試,才能保得住飯碗。
下雨就不談了,久旱就人工降,打幾炮就有了。真的dapao哦,不要想歪了。
他鄉遇故知,我就在北京等地鐵時,看見一大堆嘴裏“個板馬”的武漢人經過,沒好意思上前套近乎。
王府門口的下人看見呂布,忙請他稍等一會,說要通報一聲,但呂布本來就喝了酒,又心裏不開心,就說不用了,我跟老王關係好,我自己進去,下人也不敢攔他。
呂布搖搖晃晃往客廳走,隻見客廳裏燈火通明,門口卻一個下人都不見,從窗欞望進去,除了王允,還有士孫瑞、馬日嘽、楊勳、皇甫嵩等人在座。
怪不得門口沒人,呂布好奇心一起,就在門口聽聲,隻聽王允掩麵大哭:“我等世食漢祿,如今董賊專權,欺君犯上,天下生靈塗炭,卻空坐於此而無一法可誅賊,如而有麵目去見祖先?”
眾人皆哭,呂布不覺得好笑,搖晃著微醺的長大身體跨進門裏:“夜哭到明,明哭到夜,還能哭死董賊否?”
眾人一見是呂布,大驚,恐怕這裏沒一個人能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