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程昱不在定陶坐鎮以後,華雄是安安心心的死守定陶,無論張遼一夥人夜襲、詐退,騷擾,一律不以理睬。
雖然人數比呂布軍略少一些,但是光守不攻,對於華雄來說,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可今天不知道曹軍吃錯了什麼藥,從早上開始就輪番衝擊張遼大營,雖然每次都要至少扔少幾百具屍體,但是仍然一樣不要命一般有機會就猛攻。
曹軍勝在裝備精良,軍製健全。而呂布軍中高順的“陷陣營”自不必說,張遼的部曲也不差,壞就壞在魏續這一邊,雖然手下兵最多,但那是因為他是呂布的親戚。
每次曹軍發起自殺般的衝擊,都是魏續部最先告急,而高順部人最少卻就是可以屹立不動。
張遼每次還不得不分出人手去救援魏續這邊。
而當張邈氣喘籲籲的趕到時,又一次見證了魏續相比其他兩人的差距。
偌大一個營門,左右各有一麵大旗已經隻剩下了一麵,那另一麵已經折斷成三截的旗杆正橫在營門口,原本鮮紅的“魏”字正被無數隻大腳踩來踩去,呈紫黑不堪的一團破布。
屢次被敵人攻到自己眼皮底下的魏續正惱羞成怒的大吼著後退者殺之類的狠話。
營外一排排全是亮閃閃半身鎖子甲的曹軍士兵,營內的普通弓箭根本傷不到他們,最多就象是彈琴一般射到身上發出“錚”的一聲脆響,然後那個中箭的士兵趕蒼蠅似的揮揮手,撥掉那隻箭頭還卡在盔甲裏的半隻斷箭。
“敵勢正大,眾軍與我衝,裏應外合,拿下這批曹軍!”張邈見戰況膠著難分,心中大呼好機會,忙下令除中軍外全軍進攻。
營裏張、高、魏三人也看見了張邈的大旗,援軍一到,頓時士氣大振,殺得曹軍節節後退。
“不對,這曹軍有問題!突然轉守為攻不說,現在退也退得不慌不忙,恐怕誌不在我大營……”剛剛來援魏續的張遼看著曹軍洪水一般的來,又潮水一般的退,進退有度,陣形不亂,怎麼會是真敗了?
“文遠的意思是,引誘主公援軍來救?”魏續雖然不是太聰明,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不懂這其中奧妙的人也隻有典韋了。
“正是!主公危矣,快派人通知主公,急退,遲則有變!”張遼一張國字臉上急得繃出了第五個角度。
可是哪有那麼簡單的?
退出攻擊的曹軍開始在營門口丟石頭,放拒馬,鹿角,然後層層疊疊守住大營的每一個出口。
張邈遠遠看著也發現不妙了,曹軍根本不把自己這隻援軍放在眼裏,完全是把背賣給了自己,一心一意隻看著大營方向。
這說明什麼,有恃無恐!
正北、西南、東南三個方向都從地平線上湧出一條黑線,越來越寬,最後彙成一條黑帶,洶湧的往張邈方向湧來。
攻擊的指令剛剛發出,士兵們剛剛撒開腳丫子衝向背身著他們的曹軍,喊殺的呐喊還沒完全消失,就被這一幕弄得進退不得。
一些人繼續往前攻,另一些人機警的往後退到張邈身邊,還有一部分人原地發呆。
畢竟不是搞軍事的人帶出來的兵,遇事都有些慌亂。
原來自己才是被調出來的大魚!張邈想也不想一聲:“退!全軍退,一路殺向南,衝出一條路來!”
這命令一下,張邈徹底亂了,士兵們在場上亂哄哄的找自己的編製,原來就不密集的陣勢更加散亂。
一邊亂一邊還給自己人製造心裏陰影:“被圍了,我們中計了!”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往張邈的中軍處擠,這樣一來的確可以充實力量,二來跟著主將走,總比沒頭蒼蠅一般亂飛要有安全感吧?
正北方來的前麵是步兵,速度並不快,而西南和東南方來的全是騎兵,數量不多,但是馬蹄帶起的滾滾煙塵看起來聲勢卻是最大的。
張邈有心想嚴守陣形,把這兩隻數量不大的騎兵給打散、甚至殲滅,無奈手下的士兵卻不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