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裏,那叫一個冷,山寨裏除了兩個箭樓上各有一個士兵在烤火,幾乎看不見有一個活動的人影。
凜冽的寒風夾著細細的雪花,吹得人似乎連骨頭縫裏都漏風。兩個倒黴的哨兵罵罵咧咧的蹲在火堆旁伸出雙手,根本沒去注意山下如鬼影般的大隊人馬。
哨兵還可以得到一小壺酒,不多時兩人便要掏出那個裝酒的小葫蘆來喝上一口去去寒。可是那麼少的酒怎麼夠?等到天亮輪值的兄弟來接班,估計自己屍體都成冰塊了。
山寨裏還有少量的牲口,牛、羊、豬等,因為天氣寒冷也擠在一堆取暖。
馬棚裏的馬是另外拴在一塊,突然有大部分的馬變得不安和煩躁起來,開始嘶叫,或者用蹄子去踢身邊的馬。
動物的本能告訴它們,有危險!
可是黃巾寨裏沒睡著的人估計連一桌麻將都湊不齊。
“你們兩那右邊那個哨兵解決了,左邊那個交給我!”
可悲的是,這隻蝗軍雖然砍人不皺眉的士兵大有人在,箭術好的卻沒幾個,無奈之下,太史慈隻好自己親自上陣。
左左和楊風調頭就跑。
“去哪?”太史慈有些發懵。
“將軍,在下兩人射術不箭,多調幾個會射箭的兄弟來穩妥一些。”
太史慈:“……”
好容易湊齊了十五個會射箭的,加上左、楊,共十七個人,目標隻是一個哨兵而已。
太史慈身處在山坳裏,不怕被人看見,這夜色下的山裏就是最好的屏障。
拉弓,瞄準,“呆會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放,務必一箭斃敵,要是發出聲音就隻好強攻了。”
那邊十七個人還往前走了幾步——射程沒他們老大的遠。
“一!”
“二!”
“放!”
“嗖嗖”之聲在寧靜的夜裏被呼嘯而過的風聲完美的掩蓋,要不是離得近,就連射箭者本人都聽不見。
太史慈無愧神箭將軍,左邊箭樓那個還是縮著腦袋的家夥被一箭穿喉,根本發不出聲音,手在地板上亂抓了幾下,一頭栽倒在自己親手點的火堆裏,不多時,那團本來如鬼火一般被風吹得忽明忽暗的篝火突然燒得大了起來。
那十七個人呢?這麼多人射一個人,還站得比太史慈靠前了許多,居然還有數隻箭沒命中,射在右邊箭樓上發出一陣“奪奪”的脆響。
不過那人卻是死得比這邊這個還快,渾身上下插著十幾隻箭,一隻嶄新的刺蝟新鮮出爐。
“上!上套繩!”太史慈忙命道。天色暗,又不能大叫,用旗語更是行不能,隻能小聲的一個個把話傳下去。
那五千名有盔甲的士兵嗡嗡一陣亂哄哄搶上前來,身上背著的全是象巨蟒一樣粗的繩子,一頭打個活結,套住木製的城牆、箭樓之類,一拉一個倒,有時就算是沒通過ISO200*質量檢驗的石牆也照塌不誤。
在投石機發明之前,長梯、繩索,是攻堅的主要工具之一,另外還有巨木,不過上山帶著那玩意太麻煩了。衝車什麼的也是合適平原地形用。
五千士兵好久沒試過當年在黃巾軍中攻城掠鎮時才用過的這些家什了,一個個得心應手的把繩索毫不費力就套個牢,五十根粗粗的繩子被拉得直直的,遠遠看去倒象當年那座“雙索斜拉什麼什麼橋”一樣。
“寨牆一倒,馬上就衝進去,該幹什麼不用我多說,左將軍、楊將軍,你們帶一隊人隻捉杜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