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節(1 / 2)

張鋒急急的走到曹操麵前,施了一禮道:“嶽父大人,玄德兄自幽州輾轉而來,一路風塵仆仆,怎可乍到便行軍?還請嶽父大人三思,省得人言我兗州不懂待客之道。”

這話說得已經很重了,平時的張鋒再囂張,也絕不敢在外人麵前教曹操如何才是待客之道的。

而且張鋒不停用眼色使給曹操看,以他一向的嘻嘻哈哈的性格,老曹必然知道他有所指,於是以手加額道:“也是,是本相所慮不周。玄德遠來疲憊,知機已準備好住處,先行歇息去吧。”

劉備被張鋒莫名其妙的插一杠子,好生摸不著頭腦,隻有關羽斜睨了張鋒一眼。

“既如此,備告退。”

“知機、奉孝、仲德、妙才你們四人隨我進內室。其餘人都散了吧,噢,晚上設宴為玄德洗塵,各位勿要忘卻!”曹操一拂大袖。

要不是曹仁守著陳留、夏候惇守著濮陽,這核心小集團還要多上兩人。

至於荀家兩叔侄,忙得小便都要跑著去。

“知機,何以阻止我使玄德出征?”曹操指了指麵前一排圓墩子,示意幾個心腹坐下。

門口有許褚和典韋兩大門神守著,就算有心偷聽看了兩人牛犢一樣的強壯身板也會退避三舍。

這點連程昱和郭嘉都不能肯定,但是張鋒既然這麼做,就必然有他的道理。畢竟沒人比張鋒還了解劉備,他們是同窗,除了關二和張三。

“劉玄德此人我很了解,胸懷大誌。自幼與同村小兒玩耍,居於一圓如車蓋之桑樹下稱:‘我為天子,當乘此車蓋。’後其族叔奇之,資之以遊學,嚐師事鄭玄、盧師處。為人豪爽,毫不矯情做作,向日治平原之時頗得人心,因當日督郵索賄,玄德怒而鞭之,棄官從公孫。此人雖目前窮困潦倒,但一旦有朝一日有了落腳夫之地,他日成就不可估量。”

今天劉備的表現大家不是沒看到,這個世上難得看到一堂堂七盡男兒掩麵流淚,可劉備做到了,還讓眾人為他一起唏噓不已,換了其他人,比如說老曹,就絕對沒這個效果。這劉備吸引人的本事恐怕是天生的。

而何況目前劉備混得慘的原因之一就是聲名不彰,如果他日出了名,少說也要象史實上的一樣被漢獻帝證實是“漢室宗親”,哪怕就算不是,劉協也一定會給他強行寫上族譜。

因為劉協和曹操的蜜月期遲早要到頭,雙方的利益不一致,說什麼也白搭,劉協會用盡一切辦法拉攏所有能拉攏的人,而讓一個古代人最放心的,不就是有血緣關係的同姓人麼?

曹操右手捏住下巴,眼中精光急閃,又問道:“奉孝、仲德,你們怎麼看?”

郭大浪子一向喜歡先賣弄一下所謂的風姿,搖了幾把扇子,不疾不緩的說道:“誠如知機所言,但劉備既勢窮來投,主公又兼以大義曉天下,不若困其於豪宅,不使之出征,則一可以金帛動其心,二可恩義磨其誌,三則也可分化關、張二人。”

“正是,隻是那關、張二人與劉備親如手足,恐不會棄備而去。”張鋒是深深知道這點的。

“如怕他日養虎為患,不如早早除之可也。”程昱果然夠毒。

不過就算是曹操,也不願意就這麼無緣無故的殺了劉備,畢竟現在的劉備跟他的衝突一點都沒有,相反的,曹操還相當看得起這個織得一手好席子的“漢室宗親”。